我爹把我送给了大名鼎鼎的暴君做妃子。

宫变前，我彩虹屁不断，做他贴心的狗腿子：“能在陛下身边伺候，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。”

宫变后，我立马翻脸不认人：“哈哈哈哈！狗皇帝，老娘不伺候了。”

可是，他怎么这么快就东山再起了！

“呜呜呜，你别过来。你先听我狡狡辩……”

1

我及笄那年，皇宫被铁骑攻破，伏尸千里。

攻破皇城的暴君是老皇帝的弟弟。

听说，暴君易燃易爆炸，一登基便血洗朝堂，一时间人人自危。

我的渣爹是丞相，担心自己乌纱帽不保，连夜把我这个以绝色闻名京城的庶女送入了宫中。

我被宫人用被子裹成一团，送入了暴君的账中。

当然，八成没有经过暴君的旨意。

当时，我害怕极了，生怕暴君晚上回来，一个冷脸，把我拖出去斩了。

提心吊胆熬到了深夜，我听到了外面的动静。

“谁？”男人狠厉的声音传来。

听声音，便是个狠角色，我丝毫不怀疑他会把我嘎掉。

我小心翼翼地把头从被子里探出去，声音结结巴巴。

“陛……陛下，我是……新入宫的妃子。”

下一秒，我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——

因为他的长相实在是太逆天了。

暴君他长得一点都不像暴君，反而像是京城里温润如玉的贵公子。

芝兰玉树，貌若潘安，都不能形容他的帅气。

如果他脸上没有不耐烦的表情，那就更完美了。

“朕长得很吓人？”

我连连摆手，抓住了这个讨好暴君的好机会——

“陛下，您若是长得吓人，那让天下的男子情何以堪啊！臣妾十五年来，没见过比陛下还英俊的男子了。”

见暴君面色稍霁，我笑得更谄媚了。

“您剑眉星眸，英俊潇洒，仪表不凡……”

他摆摆手，打断我。

“你是哪家的？”

见他没有要发落我的意思，我暗暗松了一口气，笑眯眯地说。

“回陛下，家父是当朝丞相苏政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暴君再次打断我。

“难怪。”

我愣了愣，听到他用似笑非笑的语气继续说。

“老马屁精生了个小马屁精。”

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。

我觉得我的脸一定红得像猴子屁股。

啊不。

仙女的脸，红了的话，应该是面若桃花。

从小我娘便告诉我——

士可杀不可辱！

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说我！

可是我娘还告诉过我——
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于是，面若桃花的我鼓起勇气，在他的逼视下，瓮声瓮气地开口了。

“陛下，臣妾说得句句属实！臣妾平生第一次见着像陛下您一般伟岸的男子。”

我当然不会告诉他，嫡母担心我抢了姐姐的风头，轻易不带我出门。我上次出门，还是两年前去老齐王妃的寿宴。

也就是说。

我平生见过的适龄男子，两只手掌便数得过来。

可能是我说得过于真心实意了，暴君看起来对我的表现挺满意。

他大手一挥道：“倒是有几分伶俐劲，既然这样，那便让你……”

我屏住呼吸，不错过任何一个字。

难不成是要升我的份位吗？

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，等我当上了宠妃，第一个便要我的渣爹和嫡母好看。

“当朕的贴身宫女好了。”

噔的一声。

我的复仇梦。

碎了。

……

不是我说，我当狗腿子，绝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
如果我是太监，绝对能混成大内总管。

比如此时此刻。

2

我咬碎牙齿往里吞，正皮笑肉不笑地奉承着暴君。

“谢陛下恩典。能在陛下身边伺候，不论是妃子还是宫女，都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。”

“哦？是吗？”

呵呵。

当然不是了。

老娘是来当宠妃的！

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脸。

“陛下是真龙天子，能在陛下左右，可不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嘛。”

夜明珠熠熠生辉，使我不会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。
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意有所指道，“不想爬龙榻吗？”

当然想。

可是小命要紧。

我决定循序渐进。

“谁能不仰望陛下的英姿？奴婢自知是地上的沟渠，不敢肖想天上的月亮。”

“那你准备几时，”他说：“从龙榻上下来？”

我这才意识到。

原来我还裹在被褥里。

赤身裸体的那种。

“奴婢告退。”

我裹紧了被褥，从床上一跃而起，连滚带爬地下了床。

火速逃离了案发现场。

就这样，我成了暴君的贴身宫女。

我每天为暴君端茶送水，递笔研磨，宽衣解带……

啊不。

是穿衣系带。

三个月过去了。

每天我起得比鸡早，就为了伺候他穿龙袍。

谁懂？

我还没有放弃我的上位计划，不留余力地勾引着暴君。

以我看了多年话本的经验，这种若有若无的勾引，是最吸引人的。

“笔呢？”暴君坐在龙椅上，不耐地伸出手，不知是等了多久。

“陛下～”

我一边递上新进供的狼毫笔，一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。

我努力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，猜想此时应当是一副美人含情的模样。

“常言道，宝剑配英雄，好笔配英才。依奴婢看来，这只上好的狼毫笔，可谓是走了大运，能在陛下的手中，为您的宏图大业鞠躬尽瘁。”

他扫了我一眼，好笑道。

“发呆了那么久，是在想这些废话？”

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失利了。

他他他！

真的是一点也不解风情。

昨天早上给他穿衣的时候，我拼命朝他抛媚眼，对他的身材一通夸奖。

他居然说。

“眼睛怎么了？叫御医来给你看看。”

……

虽然。

但是。

我觉得我还能再忍一忍。

因为。

狐假虎威真的是太爽了。

暴君不近女色，从不踏足后宫，身边也只有我一个贴身宫女。

后来逐渐流传出了，暴君对我爱之如命的传闻。

谣言的起源是这样的。

3

在我当了半年贴身宫女后，对拍马屁的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，暴君也时不时赏我一些金银珠宝。

我对这种生活很满意，逐渐放弃了勾搭暴君的想法。

但是有人不满意了。

那就是我爹。

他给我传了好几次信，要我在暴君面前为他美言几句。

我置之不理。

那天下朝后，他终于找到机会，拉着我一通教训。

“你怎么回事？送你来当妃子，你倒好，当成了宫女。丢死人了，让我在同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？”

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，和朝堂上对暴君阿谀奉承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
我的翅膀硬了，哪里还是那个任他磋磨的庶女。

“你在朝堂上曲意逢迎的样子，难道不丢人吗？”

我爹伸出手，似乎是气急了，他的手指在空中颤颤巍巍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

你了半天，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
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，发狠地警告他。

“你什么你，你再骚扰我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
为了证明话语的可信度，我信手拈来地扯谎。

“你以为陛下身边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女人？陛下他爱慕我多年。如今一朝得偿所愿，自然是日日夜夜不愿分离。”

“贴身宫女，你懂不？贴身！陛下他啊，一刻也离不了我。他私底下为我捏脚揉肩的样子，难不成你看得到？”

随着我一句一句地补刀，我爹的眯眯眼渐渐放大，最后瞪得像铜铃一般大。

显然是被我糊弄住了。

装了一回逼，简直是大快人心。

就是背后有点凉。

这是怎么回事？

我爹迟迟不说一句话。

他看的好像不是我，是我的身后。

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我顺着我爹的目光扭头看去——

暴君就站在我的身后，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，一点都不收敛。他的眼里噙着星星点点的笑意，眉尾稍扬。

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。

可恶。

他走路怎么没声音。

等等。

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
我的脑袋，它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。

我怀疑再过十分钟，它就会被虎头铡砍掉在地板上。

我爹见我的脸上写着“苦大仇深”四个字，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了，他连忙跪下，和我撇清关系。

“陛下，臣这个女儿，幼年丧母，向来和臣不亲近，她目无尊长，臣也深受其害。现如今，她欺君罔上，更是罪该万死……陛下，您向来赏罚分明、明察秋毫，让臣佩服。”

这就是老马屁精吗？

我忍不住啐他一口。

还没来的及说什么。

暴君挑了挑眉，语气中带着调笑的意味。

“是吗？朕倒是觉得……”

他特意卖了个关子，我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，他才继续道。

“挺可爱的。”

我爹石化在了原地。

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暴君的身后，离开了现场。

看来暴君真的很吃拍马屁这一套。

人呐。

就是虚荣。

4

我摇了摇头，脸上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挤到了他的身边。

我竖起一个大拇指，狗腿道。

“陛下，您真是明察秋毫，可谓是在世包青天！我就知道您不会砍我脑袋的。”

他懒懒地扫我一眼，轻扯了一下嘴角。

“嗯。谁让朕，”他顿了顿，说：“一刻也离不了你呢。”

我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
事情就是这样。

在我爹和我的大肆宣传下，整个京城都知道——

我是暴君的心尖宠。

他给我捏脚揉肩的那种。

我成了宫里人人吹捧的对象，每天趁暴君不在叱咤风云，享受人生，好不快哉。

我使唤起暴君的贴身太监毫不手软。

“小夏子，去把岭南进贡的荔枝端来。”

“得嘞。”

“怎么这么热？”

打杂的宫女们放在手上的工作，争先恐后地巴结我。

“这是御膳房特地为您做的夏露羹，可谓是解暑佳品。”

“下面的人太不懂事了，怎么就运来这么一点冰块，我这就去教训他们。”

“我给您扇风，可别热着了。”

我微微张嘴，咬住了宫女递到我嘴边的荔枝。

冰爽的触感在我嘴里迸发。

我眯了眯眼睛。

爽。

久而久之。

我发现暴君的脾气还是挺好的，至少我还没被他制裁过。

人呐。

走着走着。

就飘了。

我说的是我。

我每天像只小麻雀一样，在暴君耳边叽叽喳喳。

不是在吹嘘他，就是在上眼药。

“陛下，我的小时候，我爹强抢民妇，还打死了那个女人的丈夫。这种人，怎么可能真心为民？”

他拿着奏折的手顿了顿，没搭理我。

我毫不气馁。

“陛下，我的嫡母强行给我爹的宠妾灌过堕胎药。实在是太残忍了！”

他换了一本奏折，把我当成了空气。

我再接再厉。

“我爹的嫡子，那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，有一次他和书院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起了冲突。您猜怎么着？”

他当然不会猜。

我像讲相声一样，手上比画着距离，绘声绘色道。

“他一脚把人家踹飞了。飞得老远了，有……有十多米那么远。”

暴君乐了，他放下手中的奏折，嗤了一声，好笑道。

“这么说，他还是天生神力？是做武官的人才。”

我慌忙摆手，生怕坏心办好事，“我……我记错了，应该是一米远。”

我爹从丞相的职位一降再降。

短短一月，连贬三级。

5

不知道这和我上的眼药有没有关系，不过我知道，我爹肯定记恨上我了。

我并不在意。

每天吃嘛嘛香，根本没有注意到——

平静朝堂下的诡异风波。

深夜。

我的肚子一直在叫，真是拿它没办法，我溜进御膳房，给自己炖了一锅十全大补鸽子汤。

我百无聊赖地等它入味。

突然，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，喧闹声，厮杀声，尖叫声……

我往外看去，火光一片。

我不明所以，连忙往外跑，查看情况。

刚跑到门口，遇上行色匆匆的暴君。

“陛下，奴婢真的不是来偷吃的，奴婢见您近来消瘦了不少，特地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他冷声说完，一把捞起我，像扛个麻布袋子似的，开始飞檐走壁起来。

我看着底下一片混乱，嘴巴长成了一个o型。

这这这，又变了？

“你爹干的好事。”他面无表情，“他是前太子的内应，和前太子里应外合策划了这场宫变。”

我默了默，企图蒙混过关：“其实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，您信吗？”

回应我的，只有一排刚从头上飞过的乌鸦。

嘎～嘎～嘎～

看来，有人要倒霉了。

我爹他又飞黄腾达了。

第一个，要收拾的人就是我。

我选择紧紧跟着暴君跑路，免得惨死在京城。他骑着骏马，我坐在他的身后，一路南下。

饿了一天两夜后，我的肚子开始大叫。

我弱弱地说：“陛下，您身体要紧，不若我们找家饭店吃饭吧。”

他嗯了一声，没有多说什么，找了家偏僻的客栈坐下。

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，担心他把我丢在半路上，我连忙向他表忠心。

“陛下，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与您为敌，我也会站在您这边，永远保护您。”

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，出现了一丝裂痕，他挑了挑眉，饶有兴致地看向我。

“保护我？你是会武功，还是会医术？”

忍一时风平浪静。

看在他对我还有用的份上，我当然不会朝他发脾气。

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，第一时间甩了他！

我要狠狠地羞辱他，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！

我是吃荤的！

对了……前天晚上，那锅乳鸽汤不知道便宜了谁。

我咽了咽口水，讪讪地笑了一下，讨好道。

“陛下，能再加一道乳鸽汤吗？”

他的目光在桌上我一进门说要吃的“糖醋排骨”“醋溜鸡丝”“酸菜鱼”“番茄牛腩”之间扫视了一眼，又毫不避讳地落到了我拿着鸡腿的手上。

“准了。”他的声音懒懒地。

我有些不自在，收回油光发亮的手，在衣裳底下擦了擦。

6

我们到了一个名为周县的江南小城。

暴君把我安顿在了一处小庭院里，每天早出晚归，神龙见首不见尾。

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，我怎么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。

我忍着睡意，熬了大半夜，他才回来。

“陛下，虽然您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，但您这样熬夜，会熬坏身子的，可心疼死奴婢了。”

他一袭黑衣，满脸皆是疲倦，闻言，他从衣裳里掏出几块碎银。

“又没钱了？”

“不是……奴婢是担心陛下的身子，陛下怎么能这么想我？”

我嘴上说着不是，手上却很主动地收下银子，笑意盈盈地告退了。

回到房里，我阖上门，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，这才从被褥底下掏出一块布来。

里面装着这些日子来，我从暴君那里薅来的银子。

是的。

那天，宫变太过于突然，我伺候暴君这一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还藏在御书房的花瓶里。

想想便是一把辛酸泪。

到了周县后，我没有一走了之，就是因为——

我舔了他那么久，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，实在太不划算！

所以，我决定——

再舔他一段时间。

……

估摸着攒的银子差不多了，我当机立断地跑路了。

早晨，暴君前脚刚走。

我卷着我的包袱，偷偷摸摸地进了他的房间。

房间一览无余，除了床只有一张桌子，桌上放着纸笔。

我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，别说是银子了，连一个铜板都没找到。

我掂了掂我包袱里的银子，沉甸甸的。

他，不会真的没有钱了吧。

想我行善积德十多年，还没做过亏心事，终究是于心不忍。

我忍痛在包袱里挑挑拣拣了一番，取了一块最小的银子，放在了桌上。

我拿起笔，小手一挥，洋洋洒洒地在纸上留了一段话：

“哈哈哈哈！狗皇帝，老娘不伺候了。”

“你好好保住狗命，别一天天想着复国了。”

“闯荡江湖去喽。”

走出院门，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。

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
细细数来，十多年间，我最快活的日子，竟是给暴君为奴为婢的这些日子。

出阁前，我在家中不过是可以被随意打骂的庶女罢了，要忍受嫡姐无缘无故地找茬，和永无止境的羞辱。

母亲病死那天，我在嫡母房前苦苦跪了一夜，也没求来一个郎中。

想到这些，我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一个巴掌。

我这是当奴婢还当上瘾了不成？

以后的日子，只会一天比一天好。

我对自己说。

理想很丰满，现实很骨感。

本该一走了之的我，被卖到了周县的青楼。

这件事说来话长。

7

因为实在太饿了，我选择先去驿站吃个饭再跑路，我左手抓鸡翅，右手拿猪蹄地大吃一通。

风卷残云过后，我打了一个饱嗝，一边去拿包袱里的银子，一边喊：“小二结账！”

！！

我的钱呢？

包袱还在，包袱下面破了一个大口子，看样子像是用刀割开过。

坏了，我的钱被偷了！

我四面张望了一番，果然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蹑手蹑脚地往外走，他的眼边有一处长长的刀疤。

“你给我站住。”

我大喊了一声，话音未落，那男人一溜烟跑了。

我从长椅上蹦起来，想要把银子追回来。

“你给我站住，”店小二挡在我面前：“你莫不是想吃霸王餐？”

“我我……能不能赊账？”

“跟我去见官。”

店小二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，我连连后退，急得要命。

“等一下，”领桌的女人阻止道：“我替她付了。”

我朝声音的来源看去，是一个半老徐娘，她化着浓浓的妆，脸上的粉厚得像墙上刷的灰。

我朝她道谢：“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，这钱我一定会还您的。”

店小二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。

女人开口了，声音里满是风尘味：“奴家可不是做慈善的～”

我还没想通什么意思，便被与她同桌的两位男子五花大绑到了青楼。

好家伙。

难怪有一股风尘味，合着她是个老鸨。

“倒是个绝色美人。”

老鸨勾起我的下巴，像打量着货物一般，打量着我。

我死死咬着牙，露出宁死不屈的坚毅表情。

青楼里的姑娘收到了指令，一个接一个地来我房里劝我。

“哎，同是天涯沦落人，奴家十二岁就被卖掉这里了。你还是听妈妈的话吧，也能少吃一点苦。”

我撇过脸不听。

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，在这里和姐妹们吃香的喝辣的，也好过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。”

我愤愤地想，给暴君为奴为婢比这好一万倍。

她们出去了，朝老鸨摇了摇头。

我听到老鸨在门口说：“倒是个硬骨头。”

……

事实证明，我的骨头只能硬一天。

呜呜呜呜，我不屈服，老鸨她不给我饭吃。

不吃饭怎么有力气跑路？我只是假装屈服一下。

老鸨鄙夷地看了我一眼：“姑娘这么快便想通了？”

我是在和你虚以为蛇懂不？

等我吃饱了，马上找机会跑路。

我很诚实地点点头，含泪吃了两大碗米饭。

真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