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活下去。

所以我脱掉衣服，所以我放弃尊严，所以我任人欺负。

表面上，我唯唯诺诺，装成无害地模样讨好男人。

实际上，我早就暗中准备好了一切，最终逃出生天。

1.

“啊！”

一声尖叫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
是个浑身是伤的男人，蓝白色的电流和男人痛苦的表情让我感到不安。

红色的光在我眼底闪烁，带着诡异。

我的腿在打颤。

早知道…早知道就听爸爸妈妈的话了。

我攥紧拳头，想起了那个男人。

徐文，大家都喊他徐哥。

是他一步一步勾引我进入深渊。

徐哥手把手教我玩博彩，赌马。

那时我的只想要钱更多的钱。

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掉入一个深渊。

可人最终会赌输。

那时徐哥带着我去泰国旅游，我玩疯了，当地的黑色灰色的的产业徐哥带着我玩了个遍。

最后在一家装修辉煌的赌场输掉了一切。

赌场的人告诉我，要不然失去一只手，要不然就还钱。

我慌张的看着徐哥。

他淡定的抽着烟，烟雾缭绕掩盖住了脸上莫测的神情。

烟雾散去，没有了往日的柔情。

最后他帮我还了钱。

我跪在他的面前，仿佛之前和他所有的相处都是假的一样。

“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徐哥，求你，我求求你了，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，我那么爱你。”

下巴被穿着皮鞋的脚挑起，被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。

我从未觉得徐哥这么恐怖。

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件商品，上下打量的眼光是在计算我值几斤几两。

能看出他已经玩腻我了。

我壮着胆子开口。

“徐哥我长得漂亮，我可以干活还债，我听徐哥的，我可以当您的一条狗。”

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，乐的开口道。

“那就现在好好伺候我的兄弟们，作为一条狗。”

听到这话，我浑身像是被抽干了血液，脑子里混乱的想一锅粥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。

我慌张的开口求饶，虽然我知道这并没有用。

“徐哥，对不起，我错了，徐哥我可是你女人啊！”

我胆颤着几乎有什么说什么，抱着他的腿道：“徐哥！我可是高材生，我会写程序，软件，我还会修电脑，徐哥我还有用…”

可是肩膀还是被架起来，我挣扎但控制住我胳膊的手像是铁钳这么也挣脱不开。

这时门被敲响。

“徐哥那批娘们死了一个，您看怎么交代。”

徐哥眉头紧皱，双眼阴沉的盯着我。

“谁弄死的，那个女人怎么死的，他也怎么死。”

门口的声音颤颤巍巍。

“是…是。”

“那…那王哥那边。”

徐哥抽了根烟，伸出手拉起我，声音一如当初问我是否愿意当他女朋友那般温柔。

“小钰，你说过的，成为我的一只狗”

我看着徐文深情的样子，心里了然。

我能有拒绝的权利吗？我没有。

下一秒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。

“我愿意的，我就是徐哥你的一条狗。”

2.

男人的声音猛的响起，我一个哆嗦地转头。

“抱歉啊，陆小姐，吓到你了吧”

他低头安慰我，看见我略带苍白的脸，又柔声道。

“下手轻点啊！你看都吓到我们陆小姐了。”

看着旁边面不改色的男人，像是一只笑面虎。

我心头的后悔和害怕到达了顶峰。

我想退后，想逃跑，可男人的手就抵在我的后背。

“怎么了，陆小姐是路不平吗？”

我慌忙摇头，哆嗦着嘴唇回应。

“没…有，没有。”

想起自己的任务又回了一句道谢。

“谢谢瞎哥关心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好有瞎哥帮衬。”

瞎哥显然被我追捧的开心。

“哈哈，还是陆小姐貌美，长的像我的一位故人。”

说到这里时，他顿了下，转头脸上的笑也降了下去继续道：“走吧。”

我没有时间思索什么，继续跟着男人走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走廊。

房间里的暖白灯光透过玻璃照映出了地上粘稠的血迹，腥味弥漫着整个走廊。

每个房间都像牢笼，里面的人如同玩偶，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，嗓子发出甜到粘腻的声音。

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下，扣住了我的锁骨，身体僵住。

我的脑子在叫嚣着逃离这里，可腿脚却迈不出一步。

像是轻微的木僵反应。

男人用手指着这些扭动的身躯，略带得意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。

“看见了吗，你以后就在这里工作，小鱼，带陆小姐熟悉熟悉环境。”

我肩膀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，提着的心却不敢放松，心跳一下一下的震耳欲聋。

这样的男人勾引真的有用吗？

即使勾引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？

我低头思考，高跟鞋的声音在我面前停下。

3.

一抬头，一个漂亮的女人就递给我一个钥匙，钥匙上有一个圆卡，108号。

“这个是你的号码，我这俩人一间，你是第108个人，好好干赚大钱，看的出来瞎哥还是挺喜欢你的，他头一回这么关心一个女人。”

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。

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，装我的胸大无脑人设。

随后，我接过冰凉的钥匙，紧紧的握着，仿佛这样能有一丝安全感。

抬头仔细端详着小鱼，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，笑容里带着点打量的意味。

我带着疑惑看着小鱼，小鱼仿佛看懂了我的心思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？要不你猜一猜我多大？”

我看着很有亲和力的小鱼紧张的心一点一点放下。

我试探着回答。

“18？”

“恭喜你猜对啦！但不过你别看我小就不听话，我可凶啦。”

小鱼还笑着扮了一个老虎吃人的表情。

我抿唇。

在这种地方混迹出头的女孩。

没有一个是好惹的。

我又跟着小鱼逛了一圈这个地方，边走边听她给我介绍。

“一楼是业务员，负责聊天，和数据监控，等明天我带你去拍几组照片和视频，来这你应该都知道要做些什么吧。”

我忐忑的点点头，小鱼看到我害怕的样子，反而好脾气地环住我的手臂。

“姐姐不用害怕，只要不犯错，我会罩着你的。”

听到这话的我内心并没有一丝安定，只是满心的后悔，被金钱遮住了双眼。

小鱼又挽着我走了几个地方，一路上遇到小鱼的无不喊一声鱼姐好。

最后一个地方是水牢，国内也不是没刷到过，但真正见到了才知道有多恐怖。

还没到达的时候一股臭味就已经钻进鼻子，看着水牢里一个一个小小的栅栏，水上漂浮着人的排泄物。

上面的蛆扭动着身子，水面上一块一块白色的卵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，水里的人看见我们显然很激动。

“我错了鱼姐！我一定好好完成业绩，鱼姐求你了！”

“鱼姐！”

求饶声此起彼伏，所有人身体都在水中只有口鼻在外面。

胸口有绳子勒着，而我只看见了他们胸口锁骨上爬满了蛆虫，皮肤溃烂，虫子从这个洞钻到另一个洞。

有的人胸口露出森森白骨，人一有动作，绳子便蹭掉了腐烂的肉，蛆随着肉掉进水里。

越看越心惊，胃里直犯恶心，水里的蛆仿佛爬在我的身上。

水里的人向岸边伸手，我腿脚一软，心扑通扑通的想从口中跳出去，恐惧放大了我的感官，腐烂的肉，扭动的蛆在我眼里无比清晰。

突然脖子被衣领卡住，窒息感传来。

“啊呀，要不是我拽住了你，差点就要掉下去了，你看看鞋都掉了。”

小鱼温柔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，像是恶魔的低语。

女孩笑眯眯地将我扯了回来。

只用一只手，力气大的出奇。

我不敢再看，恶心的感觉让我想吐。

我好想哭，好像回家。

4.

去宿舍的路上，途中路过狗院。

我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。

你们见过猛兽捕猎吗？

那你们见过……狗吃人吗？

一个浑身污秽的女人披头散发的挣扎，甚至用高跟鞋踹伤了一个人。

男人气的直接啪啪两巴掌。

小鱼没有什么表情，迈着步子，拔出腰间的枪。

砰砰俩声，枪口的烟散了，女人的腿也再也动不了。

撕心裂肺的叫声穿透我的耳朵，我下意识的捂起耳朵肩膀瑟缩着。

小鱼走向前接过女人，拖着走进狗舍，里面的狗出奇的变得安静下来。

女人的喊叫声沙哑而绝望，带着满腔的恨：“你有本事就一枪崩了我啊！”

一会又哭泣求饶：“鱼姐，我错了，求求你别把我喂狗，我会听话的。”

可回答她的只有小鱼冰冷的命令。

“吃。”

所有的恶犬蜂拥而上。

惨叫声，狗吠声，红肉白皮被撕扯的声音，整个狗院热闹至极。

小鱼转身就走，我吓得几乎站不稳。

鲜血流出来，几乎铺满整个地面。

手脚开始冰凉，此时小鱼突然回头，对着我笑的温柔。

“吓着了？”

我马上回神，疯狂摇头，跟上她的步伐。

可是女人的下场像是刻在我的脑海中，鼻腔内的血腥让我忍不住想呕吐。

到了宿舍她嘱咐我好好休息，明天开始工作。

我躺在床上，刚才憋住的眼泪一下争夺着流出眼眶。

“你就是新来的妹子吧，哎呦，怎么哭了。”

我连忙起身，用手背擦掉眼泪，通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我。

说话的是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大姐，一脸关心的看着我。

“妹子你是被骗进来的？还是自己进来的。”

我没吭声，大姐就自顾自的说起自己怎么来的。

“妹子我跟你说，当初我来是被骗进来的，但是等我熟悉了之后觉得这样也挺好，有吃有喝有住，不犯事上头也不会动粗。”

大姐说着说着就爬到了我的床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，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关心的询问。
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？”

“自愿的吧，要不然你一进来就能住这栋楼？”

我苦笑，没说话。

大姐絮絮叨叨的。

“我有个女儿，我男人在这死了，我带着女儿过来了，还是鱼姐好心，给我女儿找了个学校，叫希望小学，听说里面还学什么进制…”

我似乎失神般开口：“小鱼很好吗？”

大姐愣住，看向窗外。

“嗯，是一个命苦的小姑娘，也才18岁。”

大姐絮叨着，呼噜声就响了起来。

透过铁丝网后模糊的玻璃，心里也不知是期望还是后悔。

我是为了钱来这里的，却不想把命留在这里。

如果有机会……我一定要逃出去。

5.

其实来这里之前徐文有给我做了简单的培训。

缅北的势力很多，这次去的地方是个网聊诈骗团伙，头部的是个叫王平的胖子，下面有个管事的瞎哥，还有个叫小鱼的女孩子管着所有的女人。

团伙不算大上上下下五百多人，之前团小的时候没少意思，现在逐渐庞大有些飘。

这团小肥肉流水稳定，业绩频频突破一亿。

天上的烟花放的徐文眼馋。

徐文的意思是不听话就斩头留尾，与其让给别人不如自己独吞。

为此他已经做了七年的准备，蛰伏已久。

然而徐文终究会失败，我是其中的变数。

我贪财，而我也惜命。

我想要活着。

为了方便自救，我趁着晚上，去买了配件，改造了一个耳机。

虽然外表看起来奇奇怪怪，胜在能用。

我亲了一口这个宝贝，这可是我逃出去的重要因素。

随后将耳机藏在胸里，我是徐哥的人，会有人接头，但不会搜我身。

来到这里，我的主要任务是勾引王平。

实在不行瞎哥也行，毕竟我除了一副美貌和身材也没别的本事。

王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cospaly，床上死的人一个坑埋都埋不完。

瞎哥则洁身自好，也许是瞎了一只眼睛，倒是显的人眉眼间都带着狠色。

我犹豫再三将目标定为瞎哥。

毕竟小命重要，徐文他肯定不会将希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。

我突然想起临走前，徐哥温柔的看着我。

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里带着贪婪和对我的期望。

“宝贝你会成功的对吗。

我看着徐文那张老脸，心里面反胃，表面上还大有一副为他而死的姿态。

“会的！徐哥的相信我。”

上车后，徐文将佛珠挂在大拇指上，双手合十虔诚的向我的方向弯腰，后面的小弟齐刷刷的一起弯腰。

车上的我只觉得受不起，这送行方式像是去送死。

一路上，有不少的女人上车又下车。

我扫视一眼车内，都是些年轻的女人。

我的心一惊，因为这些女孩中甚至有的只有十几岁的模样。

触目惊心的伤痕挂在她们裸露在外的躯干上。

只有我还算整洁。

甚至在晚上，外面的一个男人直接从车里面将一个女人抽出来。

起初，我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
知道听到外面女人的呻吟和衣服被撕烂的声音。

她哭的撕心裂肺。

明明什么也看不见，可是鼻子告诉我。

流血了。

我吓得脸煞白，可是转头看其他女人。

她们脸上只有空洞的麻木，蜷缩在一起堆着。

我攥紧手心，安慰自己别害怕。

某一天，车突然停下来。

我知道，到地方了。

我的噩梦，也开始了。

6.

来这里第一天的早晨，太阳才刚刚升起，小鱼就敲响了我房间的门。

我拖着还没睡醒的身体去化妆，说实话跟着徐哥好日子过够了，受不了一点苦。

经过昨天男人受罚的地方里面的人一动不动，我只是扫了一眼，便赶紧收回视线。

他大概是死了。

等画完妆，穿上性感兔女郎的衣服，几乎没遮住什么。

但是我也不太在乎。

命比什么都重要。

小鱼看见我爽快的脱掉衣服，眼中突然多出了一丝奇怪的情绪。

拿着相机的几个男人猥琐的眼光盯着我，嬉笑着评判着我的身材。

我在洁白的床上不停的摆着姿势。

而男人们则打着指导的名头在我身上揩油。

终于一个男人的手不老实的朝不该碰的地方伸过去。

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，一个巴掌扇过去。

嬉笑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被打的男人怒目圆睁。

“臭婊子……”

男人伸手掐住我的喉咙另一只手解开腰间的皮带。

我挣扎着想逃脱，拳打脚踢。

男人笑的猥琐。

“我就喜欢带劲的，哥几个不乐呵乐呵？”

此时我的小腹被顶着，内心只觉得屈辱、恐惧，眼泪一下就流出眼眶。

“嘿嘿，你看这小妞还哭了，别哭啊，哥哥来疼疼你。”

其他几个男人也涌了上来，一个按住我的手，一个按住我的脚。

我期盼着看着门口的小鱼，可她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幕，仿佛已经习以为常。

我努力的想挣脱，企图抽回手脚，可挣扎根本就是无用功。

我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小鱼，祈求的眼神不能让她有一丝动容。

在我准备放弃挣扎的时候，小鱼终于开口。

“这可是这一批长的最好看的，脸坏了损失自己担。”

男人猛的一顿，马上从我身上下来，拎起自己的裤子。

“鱼姐，我怎么可能动手呢，这不是人小姑娘脸上落了个睫毛，我给她拿下来。”

我恶嫌的躲开男人伸出的手。

男人的表情更加尴尬，眼睛狠狠瞪着我。

不知道为什么。

我感觉小鱼似乎是在帮我。

午饭时，昨天的大姐突然找我搭话。

“哎，妹子照片拍完了？”

我点点头。

大姐嘴巴一上一下感觉有说不完的话。

“我们去直播室都能看见一个铁门对吧，昨天的那个男人死了，今天又换了一个，我刚才来一看居然是摄影师，据说是搞坏了一个相机没钱赔，被鱼姐关在哪里，哎呦老吓人了，身上的伤看着就疼。”

我心里一阵震惊。

是早上那个摄影师吗？

小鱼关的？

她为什么帮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