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十八岁生日那天就被村里人带走了。

从那天后，我就再没见过姐姐。

直到我十八岁也被带走，但由于身体原因被退回来了。

妈和哥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，也就是这天我才知道。

姐姐是被拉去做处女油了，她再也回不来了。

可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。

妈和哥哥天天只准那女人吃狗肉生存，我知道他们这是要拿女人做狗油。

1

从小妈和哥哥都对我们姐妹两特别好。

就是只准我吃兔子肉，让姐姐吃猪肉，其他的一概不能偷吃。

每当我和姐姐偷偷吃了别的东西，都会被重重打骂一顿。

临近姐姐十八岁生日，妈告诉我们，姐姐马上就要嫁人过好日子去了。

我们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，也一直很向往妈嘴里的「好人家。」

姐姐很是期待，她很好奇未来相伴一生的人是什么样，我也很好奇。

也就在姐姐出嫁的前一天，她说要偷跑出去跟这个村子做个告别，以后说不定很难才能回来。

我给姐姐留了门就安然睡了过去。

直到我从梦中醒来，姐姐都没回来。

天已经亮了，我走出门看见的，却是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姐姐。

她的眼里满是红血丝，好似看见了什么让人惊恐的东西。

我上前撕开姐姐嘴上的胶带，将她扶起。

不等我问，她瞪着硕大的眼球，浑身颤抖着说：「绵绵！不能嫁！我不想嫁！嫁过去会死人的！她们一排排吊在巨大的烤炉里！」

姐姐还没说完，就被妈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往后拉，用胶带再一次缠住了她的嘴。

姐姐像个蛆一样在地上扭动，死死盯着我，我看不懂她的眼神。

我质问妈：「妈！你这是干什么？姐姐这样会不舒服的！」

妈难得平白无故的凶我：「死丫头，滚一边去！你姐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！」

我还想扶起姐姐，却被哥哥一把拖进房间，锁上了我的门，不让我出去。

我用尽力气锤门，不解的问：「妈！哥！你们这是做什么？今天不是姐姐出嫁的日子吗？」

没有人理我，更没有人回答我，而我一直反复回忆着姐姐看向我的眼神。

很是绝望，她究竟看见什么了？

我年纪还小，根本改变不了妈和哥哥的就决定，只能任由她们将姐姐送走。

但我们姐妹俩从小被妈和哥哥宠着长大，我相信妈是不会害我和姐姐的。

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呢？

姐姐走的后两天，家里多了个无名牌位供奉，这种牌位在家里一共有十一个。

可后来我再问起姐姐的事情，妈和哥哥都闭口不谈，说是晦气。

等了两年，我马上也到十八岁生了，妈说给我物色了一个比姐姐还好的对象。

我很是激动，很是期待，就跟当初的姐姐一样。

2

我本想像姐姐一样，半夜去跟这个我从小长到大的村子告个别。

但想起姐姐出嫁那天，还是会觉得害怕。

我想，妈和哥哥应该就是因为姐姐偷跑出门所以把她捆起来的。

这晚，我梦见嫁给了一个特别好的人家，还生了个漂亮的女孩。

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，穿上妈给我做的喜服。

妈和哥哥高兴的嘴都笑歪了，我还从没见他们为我的事这么高兴过。

妈将我双手绑在一起，说是结婚的礼仪。

妈拿过村长给的一沓钞票，他们说了些什么，我就被村长牵走了。

村长将我带入一个茅草做的房子里，有个全身插满鸡毛的婆婆给我检查身体。

婆婆在我身上一顿摸，接着下身传来一阵痛感。

婆婆将我手指割破，尝了尝。

她紧皱着眉头对村长说：「这姑娘不行，血不正，处女血必须要纯，否则只能亏本卖油。」

我不解的问：「婆婆，什么卖油呀？」

婆婆和村长没有理会我，村长回应一声：「知道了。」

接着我将我送回了家里。

村长和妈又说了些什么，我看见妈和哥哥的眼神望向我很是怨毒。

妈把一沓钱还给了村长，我想我应该说嫁不了人了。

村长一走，哥责怪着妈：「妈！我就说要早点验血！爸那血本就不纯！」

「那不是王燕那丫头卖出去了嘛！谁知道会这丫头会出问题！」

「这下好了！浪费了这么多兔子肉！」哥哥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个什么垃圾。

他们将我关在猪圈，妈揪红我的大腿手臂的肉怒骂道：「你个赔钱货！怎么就卖不出去了？」

我从没见哥哥和妈这样不待见我，我也终于知道，我和姐姐在他们眼中只是挣钱的工具。

他们饿了我两天才让我走出猪圈吃他们剩下的饭菜。

「王绵！既然你回来了，那你以后也不能享福了，必须得给我帮忙！」妈的语气满是不悦。

我实在太饿，狼吞虎咽的吃着连狗都不吃的东西，顾不上回应。

妈让我我住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我睡的正熟，却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爬上了我的床，但我浑身无力，根本撑不起身子。

这一晚我很疼很疼，却连叫都叫不出声来。

等我醒来时，昨晚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，我听见了妈和哥哥在窗外交谈。

「儿子，等这赔钱货生下孩子得多长时间？我们已经少了一笔钱，钱倒是无所谓，只是要在段时间送上个处女油，怎么送啊？我们等不了那么久！」

妈好像有些担忧，她在害怕什么？

「妈！王软只是在家里卖，生下的孩子还能高价卖一波，至于处女油您放心！我这就去拐一个回来！」

所以我昨天，是被自己的亲妈和哥哥给卖了么？

他们明明一直都对我很好的，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这么多？

3

出门挑水那天，我撞见了村里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女人。

她长相清冷，不像是村庄里的女孩，没有丝毫胆怯。

她见到我吓了一大跳：「你没死？」

「我为什么会死？」我很是疑惑。

她将我拉到墙角，小声在我耳边说：「你不是王家那姑娘吗？前几天出嫁的那个？」

「是我没错。」

「你不知道每个被村长带走的丫头，都会被做成处女油吗？」

「处女油？」好像在妈的嘴里听到过。

「你真是白活十八年了，村里一直有个习俗，每家每户每年轮流要交上去一个吃一个动物肉的处女上去，做成油拿出去卖掉！而你现在应该已经被做成 处女油装在罐子里，却还活生生站在这里！」

我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，所以从来都不是什么嫁人！

她见我惊讶继续说道：「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，不是所有人家的爹都像我爹一样疼爱我，我爹只从外面买女人回来。」

「但你也算幸运，居然没被做成油，只是你家可能要遭殃咯～」

「遭什么殃？你还知道什么？」我抓住她的肩膀激动的问。

「哎呀，你弄疼我了，村里还有个传闻，处女做出来的处女油，每年要分一半供奉给蛊子，让蛊子压住死去的亡灵，守护村子。」

「原先有户人家因为不满村里的做法，一直不肯上交处女，所以那家得不到蛊儿的庇护，全家惨死了！」

蛊子是村庙里一直供奉的那位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，她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。

还有，我连她见都没见过，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？一眼就认出我来？

我死死拽住她质问：「说！你到底是谁？你根本没见过我，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？」

她嘴角微微上扬：「我们会再见的。」

说罢，她便化成一团烟雾，飘散而去。

我瘫坐在地上，眼泪落在我的布衣之上，我回忆起姐姐当初说过的话：

「绵绵！不能嫁！我不想嫁！嫁过去会死人的！她们一排排吊在巨大的烤炉里！」

为什么姐姐出嫁那天，我没有怀疑过他们，明明姐姐都提醒我了，我却丝毫不愿相信妈和哥哥会对姐姐这样狠心。

姐姐真的再也回不来了，她死了……

我魂不守舍的提着空水桶回了家，妈和哥哥见我没打水回家将我打了一顿，又安排了两个男人闯进我的屋子。

我不知是他们想尽快让我怀孕培养处女油，还是因为出气故意让人来侮辱我，我分不清。

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，闭上眼睛像个死鱼一样，任由他们随意侮辱。

我知道，即便反抗，我也逃不过。

我被哥从床上踹醒，他今天很是开心，特意跑来叮嘱我：「王绵，今天家里可是要来重要的人！你可不要搅了兴致！听话一点！」

我冷冷应下一声，他也就不再管我。

家里做了很多菜，我猜是哥哥将那处女油拐回来了。

可当我见到哥哥带的「处女油」时，满脸不可思议，这个人！

4

哥哥带回来的人，居然是那个化成烟雾的女人！

她娇滴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当时见我的模样。

「王家哥哥，你还有个妹妹呀？」她主动牵起哥哥的手，温柔的问道。

「可不，绵绵过来，这是你嫂嫂顾凌，过来叫人。」哥哥招呼我过去。

我愣在原地，哥哥见状将顾凌拉进房间：「别理那丫头，她脑子有点毛病。」

妈准备了一桌的子丰盛的菜招待嫂子，嫂子第一口吃了狗肉，妈连连叫好：「狗肉好啊！狗肉价高！」

「妈！你说什么呢？多吃点肉！」哥给妈夹去一块猪肉堵住妈的嘴。

他们这是要将顾凌养成狗油！

顾凌提出跟我睡一个房，妈和哥哥知道处女油必须得是处女，也就顺理成章的让她跟我睡在一个房间。

妈特意将我拉到顾凌见不到的地方叮嘱：「死丫头，你要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，即便村长不收你，我们也会把你做成兔油的！」

自从我回来之后，妈和哥哥也没再让我碰过一次肉，每天吃的都是稀粥青菜。

他们说我是家里的不祥之物，不配吃东西，是他们好心继续收留我。

可他们明明是我最亲的亲人，为什么妈对哥哥跟对我和姐姐完全不同？

为什么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做油？

我不该再有这样的想法，他们从未把我当过亲人，而我也要为姐姐报仇！

我拉住顾凌逼问道：「你究竟是什么东西？来我家想做什么？」

顾凌却好像不认识我一般：「小姑子，你说什么？我是你嫂嫂呀～只是还未过门而已。」

我紧皱着眉头，将她逼进墙角：「我问！你究竟有什么目的？」

她对我翻了个白眼道：「你这丫头，你哥说你有病我还不信，这么看来是真的有病，快点睡觉吧你！」

她径直走向床铺就躺了下去，难道，我真的认错人了？

我在她身边躺在，久久不能安睡。

正因为顾凌的到来，哥哥也没再安排男人来侮辱，这一点我很感谢她。

妈让顾凌一天吃了四顿，顿顿都是狗肉。

嫂子不想吃，就会被哥哥和妈塞满整个嘴巴，直到嫂子乖乖咽下去。

姐姐我救不了，但这个女孩多少我能做个提醒。

我以衣服太多，洗衣服需要嫂子帮忙为由，将嫂子带到了江边。

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对她说：「顾凌，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能不信，但你一定要把我的话听进去！我们村……」

「我信。」顾凌打断了我的话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嘴角上扬的女孩：「你、你就是她！」

「嗯，你家啊，隔墙有耳，我要是跟你说明，你怕是活不过那晚咯～」她蹲坐在地上回复道。

「我妈和哥哥虽然恶毒，但他们应该不会真的亲手杀了我的！」我对他们还抱有一丝希望。

「呵呵，我当时也这么想，可村子里的人都一样，我被亲生父母亲手拔了皮，而你在你妈和哥哥眼里，也只不过是个失败的处女油。」她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