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都伪装成漂亮的美眉或者帅哥，给我好好地宰这些中国猪”

封闭窄小的格子间里，我战战兢兢地敲着键盘，旁边站着虎视眈眈的缅甸男人。

我刚发完一条消息，那电棒便猛地打在我的背上。

我痛得头皮发麻，忍不住发出了惨叫。

“你个蠢货，撩骚会不会？他妈的没见过女的撩骚？”

“我错了，哥，饶了我，我马上改”

我惨白着脸迅速地从爬起来，重新做到了电脑旁。

三个月前的我从未想到，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缅北，成为杀猪盘的一份子。

1

「妮妮，你怎么不理我了呀？」

“回他”，花臂男踢了一脚我的凳子。

「我最近很忙」，我急忙敲着键盘。

下一秒，那电棒毫无预兆地打在我的身上。

巨大的电流灼烧着我的皮肤，痛得我浑身痉挛，忍不住发出惨叫，跌落在地上，连连朝花臂男磕头。

“你个蠢货，老子跟你说了，要伪装成美眉，会不会骚一点、浪一点？”

“我知道了，哥，饶了我，我这就回他”

花臂男看到我的哀求哂笑一声，仿佛在看一堆垃圾。

我惨白着脸迅速地从爬起来，重新做到了电脑旁。

「人家也很想你，哥哥」，我学着以前和妹子撩骚时妹子的说话方式回道。

「嘿嘿，妮妮，可以看看你长啥样吗，咱们聊了也有小半个月了」，穿山甲回到。

“跟他说发照片要给钱”花臂男冷不丁地出声。

「哥哥，给妮妮点奖励才能看照片噢」

穿山甲迅速发了个5000的红包，配上了一个色色的表情。

真是人傻钱多，我心里忍不住吐槽。

“桌面上有美女照片，发给他，跟他说要看下面得加钱”，花臂男看到进账的5000元，像是来了点兴趣，站在我旁边催促着。

我找到一张美女的正脸照发给了穿山甲。

「正点啊，妮妮，哥好像爱上你了」

「那哥哥还想看嘛，妮妮可以给哥哥看下面呢」，我简直要吐了，硬着头皮给那个叫穿山甲的男的发。

穿山甲马上发了10000的红包，附上一个流口水的表情。

「嘿嘿，这样可以看了不？」

“跟他说三万”，花臂男兴奋地说。

「哥哥，妮妮最近手头比较紧，再发妮妮两万行不，发两万妮妮就给哥哥看呢」

「那妮妮一定要发我噢」，穿山甲看到我加价忍不住发了一句，但还是抵不过他的色心，转手又给我转账两万。

花臂男打开我鼠标上的手，在桌面点进了一个名为“x”的文件夹，入目的是各种女人下体和胸部的图片。

他随便挑了三张给穿山甲发了过去。

「妮妮的下面真漂亮，看得哥哥都硬了」

忽然，花臂男的手机响了一下，他示意我继续和穿山甲聊骚。

砰——，一声巨响从右方传来，花臂男一拳揍到了汪宇的脸上，我被吓得一个激灵。

“你他妈可真实能耐啊，还敢向那些傻逼求助？”

汪宇估计是向聊天对象发了求援信息。

这里会监控我们给别人发的消息。

花臂男暴怒，一把抡起瘦弱的汪宇，又狠狠地给了他几拳。

汪宇的眼睛被打落在地，踩成碎片，脸颊青肿，唇边鲜血不止，艰难地喘息着。看得我全身发冷，和王晨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我们一致地认为，汪宇大概凶多吉少了。

大概是为了震慑我们两人，花臂男指使手下将汪宇拷在了铁床上。

他将电棒的电闸开到最大，狞笑着朝汪宇身上电去。

被电击的剧痛让汪宇全身泛起一层层冷汗，他惨叫着，身子跟扭麻花一般，想要闪躲却被紧紧地拷在床上。

“饶了我，我再也不敢了，饶了我……再也不敢了”

他的眼泪和鼻涕混作一团，覆在血肿的脸上，看起来特别狰狞。

花臂男冷笑一声，“啧，反正你想跑，干脆把你腿弄断，这样我们不是一劳永逸嘛“

“不要……求求你，不要，我再也不赶了“失去腿的恐惧使汪宇蓦地睁大了双眼，努力朝花臂男乞求着。

这些人就是畜牲，没有半点人性。

我和王晨开口为汪宇求情，换来的只有两记重重的耳光。

花臂男阴冷地瞥了眼我们，挥手让其余两个打手上前。

他们每人都轮着半米长的粗铁棍，坏笑着看向汪宇。

汪宇看着他们上前，身体不断地扭动挣扎。

“求求你，求……“

他的求饶声还没说完，便硬生生地戛然而止，转化为凄哀的惨叫。

他的腿被花臂男固定住，两个打手高高举起铁棍，狠狠地向他的腿部砸去。

一下又一下，灰色的裤子上渗出殷红的血，汪宇的腿部被打得弯折。

花臂男见状笑笑，让打手们把汪宇拖下去。

他的身体挨着地，被拖出一道道血迹。

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什么呢？

“那么现在，继续你们的工作，完不成业绩，你们的下场和他一样”，花臂男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随着他身影的消失，眼前的铁栏又紧紧地锁上，黑暗再次笼罩在那个屋里。

逃！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，待在这里的结局只有死亡。

2

我叫李洋，今年大学毕业，刚刚入职公司三个月，老板说暑假要带我们集体去泰国团建。

“听说巴厘岛特漂亮”

“那边的人妖更漂亮哈哈”

公司的每一个人都对这次的旅行充满向往，包括我也是。

我们先是坐飞机到了泰国，然后依次上了公司的专车。

那是一辆极破的大巴，车身尽是厚厚的尘土，前玻璃更是碎出了裂纹。

我心里觉得很奇怪，公司刚刚都包了飞机票，咋到泰国来接我们的车就这么差?

张总看到我的踌躇，催促着我快上车，镜片下的眼睛透出一抹精光。

虽然心下不安，但天气太过炎热，我还是随着大家一起上了客车。

“来，小李，喝点水”，张总笑着给每个人递上了一瓶水。

实在太渴了，我也没想太多，接下水便往嘴里倒。

客车启动了，周遭的环境越来越荒凉，头好晕，并不是晕车的感觉。

车里陷入死亡般的宁静，看着旁边同事的睡颜，我的心中划过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
水有问题？

可，为时已晚。

眼皮越来越重，我最终晕厥过去.......

2

“呜呜呜，求求你，求求你”

伴随着不远处的一声声哭喊，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

四肢还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。

房中有四十来个人，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的，还有不认识的一些人。

对面的王晨也刚醒，我俩对着懵了一会儿。

这是一个四周密闭的房子，热得和蒸笼一般，弥漫着几十人的汗臭。

隔壁刺耳的殴打和哭喊声一下下地刺激着我们的神经。

终于，那扇紧闭的门开了。

遽然射入的阳光使人不禁眯着眼。

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。

他笑眯眯地走进屋子，身后跟着三四个手拿铁棍的强壮男子。

阴恻恻的目光打量着陆续醒来的我们，发出一声狞笑。

“会玩电脑的举手”

我们没有动，防备地望着他们。

“你们是谁？想要干什么？！”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尖叫着出声。

“我可是来旅游的，你们把我的护照还给我！”女人朝那胖子大吼。

我心里为女人捏了把汗，紧紧地盯着胖子的反应。

带头的男人冷冷地笑了一声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的崩溃，给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
他身后的两个男子会意，拿着电棒缓缓走到女人面前。

女人见他们靠近，面露惊恐，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，双脚不住地向后蹬。

双方的力量差距太过悬殊，那两个男子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，将她拷在了旁边的铁床上。

那黝黑的手将电棒的电闸开到最大，对着女人的胸部和下体狠狠地电击着。

刚刚张牙舞爪的女人此时痛得不断翻扭着身体，发出一阵阵瘆人的求饶。

“滚开啊，啊啊啊啊，我错了……”

刺啦刺啦的电击声混合着女人的惨叫，本就沉闷的空气里夹杂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。

仿佛不知不觉中，地狱的大门已为我们敞开。

我的手触到了地上的一片湿滑，伴着尿骚味。

忍不住看向旁边的汪宇，他脸色青白，显然是吓得失禁了。

“嘁，孬种”，那个胖男人瞥了眼汪宇，面露讥嘲，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裆部。

耳畔传来汪宇压抑的痛哼，他疼得紧紧将自己蜷缩在一团。

我的背上冒了层层的冷汗。

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，胖男人笑着看向我们，指了指被电昏过去的女人。

“现在，回答我刚刚的问题，会打字的举手”

3

有一大半的人举起了手，包括我。

胖子派人把我、汪宇和王晨关进了一个格子间，没有房门，外面是被焊死的铁栅栏，可以看到过道和对面屋子的情景。

房间里是铁锈斑驳的床架和几台电脑。

乌黑的地上满是未干的血渍，向我们隐秘地诉说着上一个人凄惨的遭遇。

“喏，这个是话术本，你们按着这个跟那些中国猪来聊”，纹着大花臂的缅甸男人将三个本子甩给我们。

兹拉——

他打开了手中的电棒，阴笑着朝我们挥了挥。

“每人一个月的业绩要达到十万元”

“啧，如果少了一分钱，都保证会让你后悔出生”

我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。

十万元？

在国内我一个月只能赚到六千。

我们三个面面相觑，汪宇的双腿不住地打颤，我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
“愣着干嘛，开工啊”花臂男示意我们开始。

我和王晨他们坐到了工位上，打开电脑的聊天软件。

“你们都给我伪装成漂亮的美眉或者帅哥，看好这些傻逼的性别来”

花臂男话音刚落，我的电脑上弹出一个会话框，对方的名称是穿山甲。

我装着妹子的腔调和他撩骚，虚假的私密照让他精虫上脑，一连串给我发了好几个红包。

「哥哥，玩不玩博彩，我这里有内幕消息」，我按花臂男的指示给穿山甲发去网上赌博的链接。

对面罕见地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符。

估摸是穿山甲在犹豫。

「妮妮，你不会骗我吧」

穿山甲果然产生了怀疑。

「是真的，哥哥，我把私密照都发你了，以我俩的关系，还会骗你吗？」

「哈哈，还有这种好事」

「哥哥只要跟着我买，包你赚得盆满钵满」

“鱼咬钩了”，花臂男抱臂在旁边笑，露出了一口黄牙。

穿山甲果然听我的存了一万元在网赌账户里。

“这头猪还没有完全信你，先让他多赢几把，把猪养肥了再杀”

我将押注信息告诉了穿山甲，经过几轮下来，他的钱成功翻到了五万。

「妮妮，内幕是真的耶，你可真是哥哥的心肝儿」，穿山甲兴奋地发过来一条信息。

“让他多投点钱进去”，花臂男在我耳畔说道。

我的心里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，可是对生存的渴望生生地压下了骗人钱财的羞愧感。

「就说了没骗你，哥哥就投这点钱进去，显然是不信任妮妮」，我在网上继续装着妹子的腔调回答道。

「哎呀，哥哥错了，妮妮」，附带着一个求饶的表情。

果然，穿山甲发完信息又在账户里存了二十万。

「妮妮，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，你这次要好好帮我，等我赚翻了就去找你，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爱马仕」

“可以收网了”，花臂男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，唇角抑不住地笑。

穿山甲按我给的消息下注，赢小输多，一晚上将二十几万全部输了个精光。

「妮妮！怎么回事啊！不是说有内幕消息吗？」

穿山甲在对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，见我不回消息，又一连串地打了好几个电话。

我拉黑了穿山甲，他像疯了一样地加我，验证消息上全是骂我的话。

「臭婊子，你敢骗我，你他妈死全家！」

「我要报警，让你坐穿牢底，你给我等着！」

“不理他，这头猪已经没肉了，恭喜你这个月业绩达标”，花臂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。

“好好干，别给我打歪主意，不然就让你后悔被生出来”

他冷笑着，又朝着王晨踹了一脚，“你他妈开张半天还没搞到一单，是不是想挨打？”

王晨不由得一抖，脸色惨白。

花臂男开着电棒，又朝他打了几棍子，打得王晨连连求饶。

看着地上疼得翻滚的王晨，我的心仿佛泡进了冰海。

这样的日子，有尽头吗？

我还能回家吗？

5

王晨的这个月业绩没有达标，只骗到了三万元，被花臂男提溜到食堂。

我和一群人吃着猪都不吃的馊饭，直愣愣地看着他和另外几个人被拖出来，其中还有那个三十多岁的女的。

“都给我看过来”胖子大声地吼了一声。

我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。

王晨他们被分成了两排，他站在第一排，那个女人站在第二排，每人脸上都布满青肿和血痕，只能依稀窥见本来面貌。

“来，咱们一个个清算”胖子给花臂男使了个眼神，指了指第一排。

花臂男招了招手，几个打手马上上前将王晨和另外两个男的拷在椅子上。

他们抡起了半米长的铁棍，狠狠地朝王晨他们的背上打去，边打边骂。

这一排的人应该是没有完成业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