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1
更新时间:2025-05-13 11:12:35 字数:4558 作者:爆爆考拉

替丈夫顶罪入狱八年后,他早和白月光成了家,而我点头同意了他三人行的要求。

只因上一世,出狱后的我得知他背着我和白月光在一起整整八年难以接受,

我大闹一场,甚至捅到了他的单位,他却指责我不懂事:

“如芸的父母对我有恩,她如今成了孤儿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

“你永远是我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,只要你不介意我们三个人,一样能把日子过好。”

于是四十年过去,我过上了三人行的日子。

操持家务,照顾老人孩子,还得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如芸。

而他怕柳如芸生气,把我赶去了地下室,更是把我所有的存款都拿去给柳如芸买了金饰,

甚至在我生日当天,把我的婚戒转赠给柳如芸:

“阿月,你断了两指,带戒指不好看,芸芸戴着刚好。”

陆斯年死后,更是把遗产一半给了孩子,一半给了他视作可怜人的白月光。

除了一纸结婚证,我操劳一生什么都没得到。

再睁眼,我回到了出狱这天。

这一次我提交了离婚协议,远赴海外搞起了生意。

1、

门开的瞬间,奶油蛋糕的甜香裹着欢笑声飘了出来。

“阿年,你尝尝这个草莓,比上次那家甜。”

柳如芸眼尾上挑,像只撒娇的猫。

陆斯年看见我的那一刻猛地起身,声音里全是慌乱:

“月月?你……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?”

我死死盯着柳如芸手腕上的元宝手串,我手上也有一串,只是时隔太久鲜亮的金珠如今黯淡无光。

“提前减刑。”

陆斯年快步来接我的箱子,指尖触到我手背时却僵住了 。

我日日在洗衣服干活,手上长满了被烧碱泡得粗糙不堪的裂纹,像极了死去的树皮。

果然如上一世一般,他提出了和柳如芸一起过日子。

这一次,我没有大吵大闹,只是木讷地点头答应了他三人行的荒唐要求。

他们早就在一起了,我不答应又能如何。

八年未见的别墅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,奢华大气,金碧辉煌,却让我觉得格外陌生。

“这是谁啊?”

来串门的夫人,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。

还不等我开口,柳如芸已经抢先说:

“这是斯年的远房表妹,从乡下来借住几天。”

我死死盯着陆斯年的侧脸,他却只是低着头,目光中带着几分歉意。

随即说出的话,却直接伤透了我的心:

“是啊,她是乡下来的,不太懂规矩,还请大家多多包涵。”

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个土气的乡下亲戚,不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发妻。

客厅的布置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,我今天布置的家具摆台全都被柳如芸换的干干净净。

墙上、柜子上,显眼的位置摆满了柳如芸的单人写真,每一张都笑靥如花,姿态各异。

更多的是她和陆斯年的合影,从雪山到海滩,从异国小镇到繁华都市,照片里的他们亲密无间,笑容灿烂。

原来我在监狱受罪的这么多年,他们一起去看了这么多地方。

而我当年和陆斯年,为了所谓的家业打拼,连一次像样的旅行都没有过。

我看着照片里亲密无间的两人,再看看自己,在监狱里被磋磨得皮肤粗糙,穿着也土里土气的,活像个村妇。

而柳如芸,皮肤白皙,一身时髦的连衣裙,衬得她更加娇俏可人。

陆斯年提着我的行李箱就径直走向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。

上一世我也是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。

他结结巴巴向我解释:

“月月,那个如芸她最近身子不大好,一点儿动静都都受不得。”

“她父母对我有恩,只能委屈你住地下室了。”

他越说声音越低,头也垂了下去,不敢与我对视。

我心中了然,柳如芸病了?

怕是她那颗金贵的心又容不下我了吧。

说到底,不过是他怕惹了心尖上的柳如芸不高兴,怕她因为我的出现而有半分不适罢了。

晚餐的餐桌上,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海鲜,红彤彤的帝王蟹,个头硕大的澳洲龙虾,还有一盘盘清蒸的鲍鱼。

这些好东西,都是用我的八年牢狱之灾换来的,如果不是我当年为他顶罪入狱,他又怎能成为现在功成名就的陆总。

柳如芸夹起一块肥美的蟹肉放进我碗里:

“月月,这帝王蟹可好吃了,你在里面肯定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?快尝尝。”

她语气里满是施舍与炫耀,字字句句提醒着我坐过牢的身份。

可她如此的羞辱和炫耀,看在陆斯年眼里却成了体贴。

“月月,你看如芸多体贴你。她知道你刚出来,肯定想吃点好的。”

我垂下眼,看着碗里那只被她“恩赐”的蟹肉,泪如雨下。

八年前他还是个小职员,因为贪污被查,跪在我面前求我替他入狱:

“清月,求求你替我顶罪。我马上就能拿下那个大项目了,这个机会对我太重要。”

“你替我去,等你回来我就成了高管,到时候一定加倍对你好。”

那时的我,傻傻地相信了他的每一句话。

可现在八年过去了,他如愿成了高管,我却成了他“地下”的妻子。

他因为愧疚甩不掉我,但也觉得我拿不出手。

这八年,我在监狱里遭受守着折磨,不仅被咋断了两根手指,还落下了一身的病。

连多走几步路我都全身疼痛难耐。

而他们却在这奢华舒适的别墅里,过着甜蜜恩爱的生活。

见我泪如雨下,陆斯年握住我的手安慰我:

“清月,别哭了,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补上,这些终究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柳如芸也在一旁安慰说:

“是啊,清月,你别难过。你回来了还是斯年明媒正娶的妻子。”

可她眼里,分明是恃宠而骄的得意。

我抹着泪回地下室后,陆斯年追了上来在背后拥住我:

“清月,我知道委屈你了,可如芸的父母为救我而死,我不能放下她不管。。”

明明是不清不白的背叛,却被他美化成了责任。

而我却为了这个荒唐的男人,把自己的青春和健康都留在了那冰冷的监狱里。

狭小的地下室里,被子发霉潮湿,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杂物。

我知晓在他眼里,我就像这些杂物一样,是需要藏起来的累赘。

还好将就几天,我就要远赴海外去做生意了。

2、

第二天一早,我刚要出门,就被柳如芸拉住了。

她献宝似的将相册摊开在我面前:

“你看,这是我和斯年每年的结婚纪念照,一年一套呢。”

“你看这套是去年在马尔代夫拍的,斯年特意包下了整个海滩哦。”

我看着照片里她挽着陆斯年的手,白色婚纱在海风中飘扬,两人笑得那样幸福。

而那时的我,正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与蚊虫为伴。

我知道,她这是在向我炫耀,炫耀陆斯年有多爱她,强迫我早点看清现实,主动提出离婚,把陆太太的位置彻底让给她。

我静静地看着那些刺眼的照片,心中一片平静。

活了两世,我和陆斯年都没有一张婚纱照,真是可惜。

别墅区的小路上,迎面便走来一位打扮时髦的贵太太牵着一只狗。

瞥见我趾高气昂的使唤我:

“喂,那个谁,过来,把我狗狗拉的屎给清理了。”

见我不加理会径直往前走,她大喊起来:

“你就是那个……那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女人吧?怪不得这么不懂规矩!”

她的声音又尖又响,引得不远处几个晨练的邻居都好奇地看了过来。

“那不是陆总的妹妹吗?听说是犯了大罪,从监狱里出来的。”

“不得了嘞,怕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罪,我可要和老陆不是好好说说,让她不是别住了。”

我加快脚步,却依然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。

我心下了然,都是柳如芸找来羞辱我的人罢了。

闲言碎语而已,我听了两世,心里除了苦涩也翻不起别的情绪了。

见到许久不见得好友苏姐,我递过去身份证求她帮我办离婚。

她眉头紧锁地看着我:

“清月?你要离婚?”

苏姐早就清楚我是为了陆斯年才顶罪入狱,此刻见我要离婚,百思不解。

那些苦楚我不想再提,只是平静的开口:

“苏姐,您还记得我帮过您一次吗?我想用那份恩情,换您帮我办这一纸离婚证。”

苏姐眼底情绪复杂,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:

“清月,你想清楚了,开弓可没有回头箭。”

我点了点头把手头的资料递过去:

“你之前说好的那个出海项目,我可以做,这几天就能准备出国了。”

话音未落,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
陆斯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,脸上带着慌乱的神色。

“清月,你来找苏姐是为了……”

“太久没见了,我来叙叙旧。”

苏姐适时地点点头,陆斯年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,仿佛松了一口气。

他显然是担心我来找公司的高管揭穿他和柳如芸的事情。

见我目光清明,他反倒心虚了,目光闪躲。

3、

陆斯年带我走出办公室时,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。

他时不时偷瞄我一眼,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里发堵。

我伸手拉门的瞬间他才看到了我的断了两指的手,

“清、清月,你的手……”

他看着我的手,声音颤抖,眼眶也渐渐红了。

我这才注意到,他正盯着我少了两根手指的手。

“没什么,在监狱的时候,被狱友弄的。”

我轻描淡写地说着。

我内心全然是讽刺,我都回来两日了他才发现。

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,一滴滴砸在我的手背上,有些烫。

“清月,对不起,是我不好,让你受苦了。”

他哽咽着,声音里充满了愧疚:

“我带你去买东西,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买,我们去逛街,去你最喜欢的餐厅,好不好?”

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怀抱,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。

他试图拉我的手,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,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:

“清月,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巷子口那家麻辣烫,我们去吃那个好不好?”

不等我反应,他就拉着我往巷子里走去。

逼仄的巷子里,他身上熨帖的西服格格不入。

麻辣烫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,可坐在我对面的陆斯年再也不像当年那般觉得好吃了。

他眉头自始至终都紧紧皱着,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嫌弃。

饭菜香气依旧,但我与他,早就物是人非了。

饭后,他执意带我去了商场,赌咒发誓要给我买最漂亮的珠宝,可没走两步就被人认了出来

“斯年!这是……”

一位公司高管上下打量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
他干笑着回应:

“哦,这是我家远房亲戚,从乡下来看我,我带她来买点东西。”

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了我,生怕别人看到我的样子。

我明明知晓他两世的辜负,但此刻我依旧心如刀割。

4、

“清月,喜欢什么随便挑,都买给你。”

他装作一副豪爽大方的样子,指着琳琅满目的柜台。

可不等我细看,他已经不耐烦地随手指了几样:

“这个,这个,还有那边那个,都给我包起来。”

他将一堆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我怀里:

“这些都是给你的补偿。”

我打开盒子一看,别说项链和手链的的款式老旧,就连好几枚戒指,除了指圈大小略有不同,样式几乎一模一样。

他连多花一点心思去挑选不同的款式都觉得麻烦。

就在我以为他要走时,他却走向了另外一边柜台。

认真的挑选起了粉钻首饰,仔细询问着钻石的切割、净度,甚至连链子的长度和佩戴效果都一一比对。

那副认真的神情,与方才给我挑选时的敷衍了事判若两人。

原来,不是他不懂浪漫,不是他不会细心,只是他的那份用心,从来都不属于我。

这些堆在我面前的所谓补偿,不过是他打发我的垃圾罢了。

他一如上一世,给我的永远都是敷衍。

第二天早饭时,柳如芸忙前忙后,带着陆斯年送她的粉钻项链满脸都是笑意她

见我只是埋头喝粥,陆斯年夹了块排骨放进我碗里:

“多吃点,补一补。”

我望着柳如芸碗里堆成小山的菜,想起柳如芸才是那个爱吃排骨的人。

我放下碗轻声说:

“咱们离婚吧。”

陆斯年的筷子啪一下地掉在桌上:

“清月,你在胡说什么!”

柳如芸的眼眶瞬间红了:

“我明天就搬出去,是我不好,不该惹清月姐姐生气。”

她起身时碰倒了汤碗,滚烫的鸡汤溅在我手背上。

陆斯年赶紧起身追她,目光扫过我发红的手背,喉结动了动,终究没说什么。

我经过书房时,听见柳如芸小声说:

“阿年,清月姐姐是不是怪我占了她的位置?其实我可以搬去酒店.”

陆斯年的声音放软:

“不用,这里本来就是你家。”

是啊,这里早就成了他们两人的家,我留下又有什么意义。

就在我快要入睡时,柳如芸娇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:

“斯年……轻点……”

我死死咬住嘴唇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
天还没亮,我就收拾好简单的行李,悄悄离开了陆家。

刚要跨出小区出口时,身后突然传来陆斯年气急败坏的怒吼声:

“林清月!你给我站住!一大早的,离家出走,你想干什么?”
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我吃痛。

我被他拽得踉跄,正要挣扎,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来。

车窗摇下,露出公司老板苏成礼严肃的脸:

“陆斯年,你这是在闹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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