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因为一场意外，心智永远停留在了6岁。

爸爸怕我以后没人照顾，也担心家产旁落，

于是就从孤儿院收养了顾婉，做我的童养媳。

我从小就依赖她，所以当爸爸问我要不要娶她时，我一口答应。

那天，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笑意，我以为她也是愿意的。

却没想到，结婚后，她不仅不让我睡她的床，

还让我每天晚上跪在床头，看着她和助理玩睡觉游戏。

更是在我爸爸死后，毫不顾忌地虐待凌辱我，

“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傻子，我和南乔哥哥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。”

“凭借着那一点点恩情，就想我为你们许家当牛作马，你做梦！”

她躺在我父母留下的家产上享乐，对待我却还不如一条狗。

后来，他们去马尔代夫度假，将我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，

等到被发现时，我早已在屎尿堆里，活活饿死，甚至半副躯体都被蛆虫啃咬殆尽。

再次睁眼，我回到父亲问我意愿的前一晚。

1.

“婉婉，你不会真的要嫁给许昭然这个傻子吧。”

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，我刚回过神，一瓶啤酒就兜头浇下。

“呀，许少爷，你怎么不张好嘴，你看，酒都洒出来了。”

抬起头，看到一圈熟悉的脸将蹲着的我围在中间，

其中一个女人轻佻地点了点我的额头，

“不好好玩游戏，是会受到惩罚的。”

周围人听到这话，全都大笑出声，我惊慌的样子显然是取悦了他们。

这些人，几乎都是和顾婉一个孤儿院出来的，在她开始接手家里生意后，就陆续被安排进了公司。

顾婉经常领着我和他们一起聚会，

聚会中，他们总会带着我玩一些我在别处玩不到的游戏。

所以，那个女人的话音一落，围着我的人就熟练地散开了。

他们拿来一个半人高的铁桶，

顾婉的助理宋南乔朝着我努了努嘴，

“进去吧。”

我本能地摇了摇头，立刻就有人起哄，

“许少爷，还想不想娶婉婉了。”

听到这话，我果然乖乖坐进了桶里。

盖子盖上前，我听到有人调侃，

“就知道我们婉婉好用，百试百灵。”

“呵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
顾婉轻蔑的声音响起，

“别给弄出伤来，回去不好交代。”

“知道的，内壁都是铺了海绵的，保管他伤不到一点。”

以往，碰到我不愿意做的事，他们只要搬出顾婉，我就会乖乖听话。

可是今天，我并不是因为这句话，

而是看到了顾婉看向我时，那嫌恶的眼神。

前世的记忆里，在父母去世后，

只要她这样看我，我就会有受不完的折磨，

拿针扎，拿开水烫，跪碎玻璃，用球拍扇嘴巴……

我现在真的很怕她。

铁桶被他们一群人推来推去，

我蜷缩在桶里，胃里翻江倒海，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那些被硬生生掰折手指，被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的疼痛都无比真实，被关起来活活饿死也不是做梦，

只是现在，我好像又活了过来，活在了我25岁生日的前一晚。

正是在我25岁的生日宴上，爸爸询问我要不要娶顾婉，然后将我们的婚事敲定。

所有人都知道，我会在明天做出决定，也理所当然地认为，我会娶顾婉，

所以今天晚上，就成了她的脱单派对。

铁桶渐渐停了下来，有人用棍子敲桶壁，

“快出来吧，许大少爷。”

我手脚并用地从桶里爬出来，顾不得头昏脑涨，双腿就肌肉记忆一般，摇摇晃晃踩到面前的独木上。

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，像是一群等待观看小丑表演的观众。

独木下边，一边是面粉，一边是清水，

他们曾告诉我，这是专门为我定制的闯关游戏，

每一次过桥，我都要摔好多个跟头，直到最后连滚带爬通过了，浑身也都是混着水的面粉，活脱脱一个面人。

而在独木的另一头，他们总是会给我准备各种各样的“奖励”。

2.

今天的奖励，他们告诉我，是“成人的游戏”。

两个男人不由分说地上前，不顾我的挣扎，将黏糊的外衣扒下，

其余人则拿着水枪或水管，对着我一顿乱喷。

他们每个人都很开心，以往这个时候我也很开心，觉得有人陪我玩水真好，

可是，经历了前世的那些事，再愚钝我也知道他们对我充满了恶意。

我双手抱臂，孤零零地站在中间，嘴里小声呢喃着“不要”，而人群外围的顾婉，正坐在宋南乔的怀里，和他深情接吻，没有分给这边半分心神。

身上被冲刷干净后，又是那个女人站了出来，

她蹲下身直勾勾地盯着我，又伸出手指，隔着内裤弹了弹，

“小家伙儿还没见过世面吧，姐姐教教你呀。”

“不然等结了婚，怎么把婉婉伺候舒服。”

嬉笑怒骂声中，我却瞬间绷直身体，看向女人的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
就是这个叫赵悦的女人，曾哄骗我吃药，又在我燥热难耐，浑身痛苦的时候，说要给我看病，

“人是傻了点，但是硬件确实不错。”

“什么许家的少爷，现在还不是不如一条狗。”

她将我绑在床上三天三夜，各种道具齐备，贪婪无度地在我身上索取，

我被一次又一次弄昏过去，直到后来，大小便失禁。

想到前世种种，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，紧接着，下体有一滩黄色液体流出。

赵悦立马尖叫起身，捂住口鼻冲着顾婉喊，

“婉婉，你怎么没说这个傻子还憋不住尿啊！”

周围人看向我的目光，鄙夷，嘲笑得变本加厉。

顾婉终于从温柔乡里抽身，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，

“许昭然你怎么搞的，这么大的人还会尿裤子！”

她从身旁人手中接过水枪，对着我就是一顿乱呲，

“你这样不是在给我丢人吗？我以后还怎么带你出来！”

“难道我嫁给你之后就要当你的老妈子？”

我站在原地瑟瑟发抖，却又没有勇气逃走，只能不断重复，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她与其说是指责，倒不如说是宣泄，

手里的水枪没有水了，她就换成水管，后来累了，她就将水管扔到一旁，

“你，你，你，”她随手指了几个男人，

“他不是爱尿吗？你们给我好好对他进行一番洗礼，让他长长记性！”

说完，就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宋南乔怀抱。

那几个被点了名的男人，满脸恶趣味地向我围拢，

其中一个人，一脚踢在我的腘窝，我的膝盖就这么直直地砸向地板。

“不要，我求求你们，我想回家。”

我无助地祈求，几个人的目光戏谑更深，

“呦，大少爷害怕了，要回家找妈妈了？”

“哈哈哈，别怕啊，我们哥几个好好陪你玩会儿。”

说着，几个人就开始解皮带，

没一会，几股温热的液体，还带着腥臭，就淋在了我的头上，脸上，甚至是嘴里。

自醒来之后，那股压抑的恐惧终于再也忍不住，我放声大哭，

“啊，不要，我知道错了，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“求求你们，我不想玩了，我要回家！”

他们的笑声更加猖狂，

“快来看啊，傻子哭了。”

“呜呜呜，傻子要回家吃奶告状吗？”

“我们这么多人陪你玩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
3.

讥诮嘲笑声中，我奋力推开人群，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。

他们似乎早有预判，将我的衣服和手机彼此扔来扔去。

“来啊来啊，想要拿回衣服学声狗叫听听。”

“在我这呢，跪下来磕个头就还给你。”

“怎么摔倒了，这么大的人，还不会走路吗？”

我摔坐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、痛哭，

周围的嘲笑捉弄，仿佛又将我拉进了前世被欺凌的漩涡，

原来从始至终，他们所谓的陪玩就是戏弄，

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，被他们欺负了还乐呵呵地傻笑，以此来彰显他们的优越感。

我突然觉得满腔怒火，尖叫着就朝其中一个拿着我手机的人撞去。

他冷不防被我撞倒在地，我骑在他身上就开始对他无章法的打骂撕咬。

“嘶，你这个死傻子，赶紧从我身上下去。”

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，老子揍死你，你们赶紧把他弄下去啊！”

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我拉开，被打的人一脚踢在了我的腹部，挥起拳头就朝着我的面门而来。

“住手！”顾婉一声厉喝，“你这一拳打他脸上，我们这群人全都玩完！”

说完她又将头转向我，

“许昭然你是不是疯了，他们是你的朋友，你这样，以后谁还愿意和你玩？”

“赶快道歉！”

她语气高傲又自信，

我却只回了她四个字，

“我要回家。”

这种失控的感觉似乎让她很难受，她阴恻恻地看着我，

“不听话是要接受惩罚的！”

说完，她让人将桶再次拿了过来，试图让我重新进去，

几个人抬腿的抬腿，按头的按头，我却拼命挣扎，死活不肯进去，

他们怕给我留下伤口，动作有些畏首畏尾，于是有人又拿出杀手锏，

“你再这样，当心婉婉不肯嫁给你，你个傻子就自己过吧！”

我声音沙哑带着哭腔，

“不嫁就不嫁，我还不娶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他们的动作就都停止了，随即爆发出哄笑，

“哈哈哈，傻子还会威胁人呢，傻子生气了？”

“从小就像狗一样黏着我们婉婉，赶都赶不走。”

我胸腔剧烈起伏，

“我这辈子才不要娶她！”

她既然不想嫁给我，我这么说她总该开心了吧。

果然，她听到这话，立刻就笑了，还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我换上，

“今天太晚了，都赶紧散了吧。”

“昭然，别耍孩子气，明天还有生日宴会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
出了包厢的门，四下无人时，

她又像以前每次聚会结束了那样，温柔地牵起我的手，

“一起玩游戏的事，可不要和别人说哦。”

“要是告诉了别人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
她似乎没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真，还是重复着和以往别无二致的话。

但是这都不重要，只要让我回家就行。

于是我乖顺地点了点头。

4.

第二天，宴会开始之前，

顾婉恭敬得体地站在爸爸身旁，从前的我都没看出，她人前人后竟有两种面孔。

“爸爸，您放心吧，我和昭然从小一起长大，情分自然不一般，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
“结婚之后，我们一定抓紧时间生个大胖小子，让您早日抱上孙子。”

所有人对于我会娶顾婉都毫不怀疑，认定今天只是走个过场。

昨天那群人，今天也都站在台下，

或轻蔑或鄙夷或艳羡地盯着我和顾婉。

聚光灯打下来，爸爸走流程般问我，想不想和顾婉结婚。

我看着满脸微笑的爸爸，再想到前世他的惨死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。

“呀，许大少爷这是激动地哭了？”

“可不是嘛，谁不知道他黏婉婉黏得紧。”

顾婉也装作心疼地给我擦着眼泪，

“你放心，我们以后会幸福的。”

尽管她努力掩饰，我却依旧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厌恶，还有自鸣得意。

于是，我在她胜券在握的注视下，轻轻摇头，

“爸爸，我不要和她结婚。”

“她是个坏女人，我不要和她结婚！”

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宴会厅的每个角落，全场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