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五年，身患皮肤饥渴的妻子，瘾疾发作时，宁可在佛堂夹着腿泡冰水。

也不愿意用我这个丈夫。

5年来，我抱她一下，她都要呕吐不止。

对此，她哭着解释说，她想借外力戒掉瘾症，让我再等等，等她戒掉瘾症，一定夜夜与我缠绵，给我怀个孩子。

我信了，也终于等来了她第一次主动亲我。

原本以为终于能圆房时，她却拿出一封罕见病症断书，心疼的抱着我说，“老公，你别怕，我会陪你做完每一次化疗！”

“等你病好了，我们就同房。”

直到第六次化疗结束后的昏迷期，我竟意外听见处处针对我的弟弟从我老婆撒娇说。

“宝宝，这次挖了我哥的肾移植给别人，那下次要不就换成心脏吧？”

“每次开膛破肚只练个手，不拿点东西总觉得没劲。”

1

“行，都听你的。”

我死死咬住下唇，任由血腥味在舌尖蔓延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感受不到疼。

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听到的，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忍。

在无数哄笑中，我的心痛到撕裂。

“我靠，这么干脆?还是林大小姐会玩，把自己老公送给小情人当开膛破肚的解剖模特！”

“林大小姐要不这样，我给你一百万，你把你老公的骨髓，还有眼角膜卖给我呗，这笔记交易，你看如何？”

“难道只有我好奇，林大小姐就不怕有一天这一切被江叙白知道吗？”

刚刚还温柔不已的林清浅瞬间动怒，语气阴沉不已。

“都给我滚，这里没你们的事了！”

“以后这些话不许再提，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钱，让江叙白变成一个废人。”

“他爱我如命，赶都赶不走，就算有一天，他真的知道了，又能怎么样呢！”

不少人转变话锋，跟着附和。

“这倒也是，世人谁不知这舔狗对林大小姐情有独钟，哪怕婚后五年，连大小姐的手指头都没碰到，也没有一丝怨言。”

“就是，我还听说他甘愿放弃了大好的前途，就只为了留在林大小姐身边为她洗手做饭当个任劳任怨的男保姆呢。”

……

“行了，你们都赶紧去忙你们的事吧，我的瘾症好像又发作了，急需阿野帮我缓解。”

林清浅有些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，耳边是清静了不少。

可林清浅满是暧昧和深情的喘息声，却再次如同刀子般狠狠插进我的内心。

他们两个人呼吸都融为一体，不过我在场便迫不及待的彼此纠缠。

“阿野，只有你碰我不会难受...”

“这五年，每一次和他同床共枕，我都觉得皮肤下爬满蚂蚁，无比煎熬...”

林清浅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轻颤，两个人的动作愈发合拍，仿佛恨不得融为一体。

就连空气中都是让人作呕的腥味。

我感觉胸腔里有什么轰然碎裂，五年了，唯一的亲密就是她那天给我的一个吻。

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后，她冲进卫生间半个小时，可此刻她拥吻着江叙野确实无比享受。

原来她的饥渴症不是不能靠人为来缓解。

只是她的解药，从来都不是我罢了。

这5年来，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。

她让我等，我也总在等。

可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，我等来的不过是全是的遍体鳞伤，和千疮百孔的心。

她对我从来就没有一分真心……

“宝宝，三天后我想组织一场活体研究，到时候你再带我那傻哥哥过来，让他给我当模特好不好？”

“这半年来，他这个模特我用习惯了，一时之间并不想换人。”

“再说了，他的那颗心脏我已经许给别人。”

林清浅好半晌都没有回答，病房内只有她破碎的求饶声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他们结束后，林清浅才笑着说了声，“好。”

“那我还想摘掉他的眼角膜，我每次特别不爽他看你的眼神，就让他做个瞎子吧，这样他就再也看不见你的美好了，我也不会吃醋了。”

面对江叙野的得寸进尺，她也只是笑着点头。

“好啊，都听你的。”

“只要阿野高兴，让他变成个瞎子也无所谓。”

2

再醒来时，林清浅眉眼疲惫的趴在床边假寐。

我看着这个曾经相知相识还主动跟我提出恋爱结婚的女人，一颗心痛到无法喘息。

以前每一次化疗苏醒后，看见她守在床边，我总会很感动，以为她真的很爱我。

可如今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。

她脖颈处暧昧的红痕都像是巴掌一样在提醒着我不要再犯贱了。

我挣扎着挪动身子，想要离开这里，却不小心吵醒了她。

她扑过来的体温带着陌生香水味，让我胃里头好一阵翻滚。

这一次吐的昏天暗地的人成了我。

如果换做以前她抱我一下，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，可如今，我却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开。

她却不顾往日的高冷和洁癖，化身一个温柔又完美的妻子，主动拿着纸巾帮我擦拭嘴角。

“老公，你再忍一忍，我已经找了全球最顶尖的专家来为你的罕见病研究治疗方案了。”

“你相信我，你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受这些折磨了。”

我笑了笑，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掉。

说不出的疼痛和窒息感折磨着我，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胸腔里溃烂的伤口，疼得我死去活来。

“我不想治了，想回……”

只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便被林清浅皱眉打断。

“不行，江叙白你别胡闹。”

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，又自责的抱紧我，不顾我的反抗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，温柔轻哄。

“老公，别轻易放弃自己，我会永远陪着你的。”

我直视着她的眼睛，轻笑问出声。

“林清浅，你还爱我吗？”

“你爱过我吗？”

她愣住了，本能的移开自己的视线，却又突然扑进我怀里，将我用力抱紧。

“当然爱啊！没有你，我该怎么活......”

我笑的愈发苦涩，感受着她冰冷的怀抱，终究还是不甘心的为自己寻求最后一次机会。

“三天后是爷爷的祭日，你陪我去给他老人家扫墓吧。”

“他要是看见你，会很开心的。”

这一次我没怎么推搡，她就已经松开了我。

只是紧皱的眉头很快闪过了一丝厌恶与不耐烦。

“不行，三天后要进行第7次化疗，专家说了这次很重要，不能耽搁。”

她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。

“江叙白，你别胡闹了，三天后的化疗，必须要做。”

她丢下这句话，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发了一条语音给我，语气带着几分不可多得的温柔。

“老公，你别胡思乱想，好好休息，晚上我亲手给你煮粥送过去，今晚我一定好好陪你。”

“乖乖等我。”

这温柔甜蜜的语气，让我觉得讽刺不已。

我信了她很多次了，也等了无数回。

这一次，我不再对她抱有期待。

果然这一夜，她没有出现在病房里，反倒出现在了江叙野的九宫格朋友圈里。

照片里的她妆容精致，眉眼全是笑意，就连剥虾的动作也是说不出的柔情。

她们一起在海边漫步，一起下厨做饭。

我默默地点了个赞，一颗心在撕心裂肺中被疼痛逼着慢慢释怀。

凌晨四点，我被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折磨的痛不欲生时，江叙野发了一张在酒店大床上的自拍给我。

照片里我老婆满脸餍足的躺在他的臂弯，沉沉睡去。

“哥，不好意思啊，嫂子今晚累瘫在我床上了，没空过去陪你了，你别等了。”

“哥，实在对不起啊，今晚我突然就想吃嫂子做的拿手菜了，所以就缠着嫂子喂饱我，这才没给你送饭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你要是实在生气，我就罚我明天不吃早饭，来给你赔礼道歉吧。”

我没回，只觉得心很累很累。

曾经这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
可如今最痛最痛的伤，也是她们拿刀子捅的！

3

我吞了好多几片止痛药和安眠药，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只不过没多久，就被林清浅愤怒摇醒。

“江叙白，你够了，阿野是你弟弟，就算没有血缘关系，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，你为什么总要欺负他！”

“他做错了什么？你要那么残忍的报复他？你明明知道他有胃病，还不让他吃早饭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？”

她的兴师问罪让我觉得无比讽刺。

我怎么就针对他了呢？

我结婚那天，他哭着给爷爷，给林清浅打电话说他得了抑郁症要跳楼自杀，于是那天，所有人都忙着哄他。

婚后第一年，不管是我生日，还是情人节，他总要以抑郁症为由，叫走林清浅。

婚后第二年，他开始肆无忌惮，我们去旅行，他要一起，就连晚上都恨不得跟我们搬到一起。

就连爷爷突发车祸去世那天，他也要闹一出割腕自杀，点名要林清浅去陪他。

更可笑的是，以前林清浅总跟我说，江叙野心理有问题，让我多让着点他，多帮帮他。

我信了，也傻傻的信了她那句爱屋及乌的解释。

现在想来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

也就是在这时，身上白色的被褥彻底被鲜血打湿，刚刚林清浅摇晃我时用了十足的劲，伤口好像大出血了。

看着刺眼的鲜红，林清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眼底也闪过慌乱和无措。

也就是这时，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。

她瞥了眼屏幕，眼底的慌乱瞬间散去。

我知道指望不上她，忍着剧痛，颤抖着摸索向枕边的呼叫器，还没来得及按下，就被她一巴掌打开。

“装什么装！”

她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，狠狠地砸到我身上。

“用色素当血来欺骗我，博取我的同情，你要不要脸？”

“江叙白，你越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，就越留不住我，因为这样的你，真的很恶心。”

她丢下这一句便摔门离去。

就好像没有闻见浓重的血腥味一般。

我看着天花板的无影灯渐渐模糊成血色光斑，喉间腥甜翻涌，整个人彻底坠入黑暗。

再次醒来时，林清浅竟然红着眼眶守在我身边。

见我醒来，她眼底闪过些许自责。

“对，对不起啊！医生说是我不小心弄开了你的伤口，导致你大出血。”

“当，当时我以为你是在演戏，所以才……”

我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听，现在我只想养好了身体，在他们所谓的第七次化疗前离开这里。

她伸手要摸我的额头，却被我偏头避开。

最终她眼底满是懊恼，却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静静地守在床边。

好半天后，才吐出一句。

“你想睡就睡吧，今晚我会好好守着你。”

她话音刚落，江叙野就进来了，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，眼底满是挑衅。

“哥，听说你闹着明天要去给爷爷扫墓是吗？”

“我来是怕你跑空，特地告诉你一趟不用去了。”

“明天你就安心让嫂子陪你去化疗吧，至于爷爷那里终究是个已经死了的老骨头，和明天的事比起来，压根就不值一提。”

“更何况像爷爷那种道貌岸然的老杂种，死了就该无人问津，当年要不是他把我妈在暴雨中赶出家门，我妈也不会跳楼自杀。”

我猛地翻身坐起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，“江叙野，你可以恨我，但不许再侮辱爷爷。”

江叙野突然笑起来，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。

“恨？我一个小三生的有什么资格恨你？”

他冲我吼完，转身冲了出去。

林清浅追出去前，眼底全是对我的失望和埋怨。

“江叙白，就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老头子，你至于把阿野欺负成这个样子吗？”

“他从小就吃了很多苦，又缺爱，你非要逼着他去死吗？”

眼前的人影再度摔门离去，心口的疼痛混着难以言说的悲哀，原来有些伤口，远比手术刀划开的伤更深，更痛！

4

我打印了律师发给我的离婚协议，签好字，放到病房后，便直接叫车去了墓园。

前往墓园的路上，我收到了江叙野发来的挑衅。

他给我拍了一张宝格丽的手表照片。

我没给他打字炫耀的机会，直接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
千疮百孔的心，只有在想到爷爷那张慈祥的脸时才会有几分暖意。

可当我赶到墓园后，然眼前的景象让我如坠冰窟。

原本爷爷的墓地竟然被人挖过了，墓碑不知去向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宠物墓碑，上面赫然刻着"爱犬乐乐之墓"。

“不，怎么会这样？”

我目眦欲裂，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瘫跪在地，墓碑上的照片正是江叙野之前养的那条宠物狗！

那条狗三个月前被江叙野亲手丢下楼活活摔死，可他却哭着怪到了我头上，因为这事我跟林清浅还有过争吵。

几乎冷战了大半个月！

如今狗的墓碑在这里，那，那爷爷呢？

我简直不敢想，颤颤巍巍的拨通了江叙野的电话号码。

“江叙野，你这个畜生，你把爷爷的尸骨弄哪去了？”

“不好意思啊哥，之前挖出来的时候刚好刮了一阵大风尸骨就给刮没了。”

“当时嫂子也在呢，只是忘了告诉你！”

他说的云淡风轻，我恨的咬牙切齿。

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，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。

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？他也是你爷爷啊！”

这一次，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清浅厌恶，不耐的声音。

“够了，江叙白，给你脸了是不是？为了一个死人，你有完没完啊？”

“你要是这么放不下，那就跟着那个老东西一起去死好了！”

随即电话被冰冷挂断，只留我一人在萧条的墓园，哭的肝肠寸断。

这一夜，我满脑子都是爷爷慈爱的脸！

直到天亮时分，我才起身离去，手机一直响个不停，林清浅发了无数条信息也打了几十个电话。

从刚开始语气不悦的命令，我过去给江叙野道歉，到后面软了声嗓，叫我过去化疗。

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心寒又恶心。

“老公，别闹了，快回来进行第7次化疗了。”

“这次化疗结束后，我们就要个孩子吧。”

我笑了笑，倒下酒精点燃了我亲手为她设计的小别墅。

从这一刻起，我和家，会一同在她的生命里灰飞烟灭。

在医院苦苦等待的林清浅眉头紧皱，耐心彻底被耗尽。

江叙野约的人都已经到了，大家都准备好了进手术室，可江叙白这个模特却迟迟不来。

她正准备再一次打电话过去怒骂江叙白时，却意外接到管家的电话。

“夫，夫人，不好了，先生自焚了……”

“别墅突然起火了，对面监控拍到是，是先生亲手点火自，自焚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