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更新时间:2025-07-08 10:09:54 字数:4181 作者:揽清风

订婚宴上,许娇一身素衣,捧着白月光牌位出现。

我跪求她别闹,却被她一耳光抽倒!

“都怪你办这晦气宴,阿贺都被你害死了!往后十年我为他守孝,婚事免谈!我们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
她决绝离去时,我碾碎了婚戒。

转头,她就在葬礼上当众与白月光嘴对嘴吻别,全网赞她“情深义重”,我却沦为笑柄!

后来她开车接我去领证,副驾赫然摆着那牌位。

我刚挪开后排占座的鲜花,她便瞬间暴怒:“滚下去!是你的花吗?你就碰!你配吗?”

“你自己打车去民政局!我看见你就烦。”

我冷笑点头。

该去民政局,但和她无关。

1

我打的出租车与许娇的车子前后抵达民政局。

她下车时,手里还捧着那排位,也抱着花。

见我走向民政局大门,她厌恶得瞪了我一眼,厉声警告。

“进去后别乱说话!我有正事,办完了,要是轮得上你,再领证。”

我沉默点头,本就不是为她而来,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和她有关的话。

只是心头却像被针扎了一下,不是痛,是麻木的凉意。

柜台前,她“砰”地将陈贺的牌位和身份证拍在台面,满脸坚决。

“麻烦你给我们办结婚证!”

工作人员瞪大眼睛,满脸愕然,好半天才从古怪的神色中恢复到严肃的工作状态。

“女士,这位先生…是已故人员,很抱歉无法办理为您办理。”

“你凭什么说他死了?!”

许娇瞬间炸了,尖声嘶吼。

“他在我心里永远活着!是我领证!我想跟谁领就跟谁领!你们算什么东西,凭什么拦我!”

她歇斯底里,拍打柜台,咒骂着制度不公。

保安上前阻拦,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疯子。

“女士,麻烦您赶紧离开,公共场合切勿胡闹。”

“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是跟一个死人领结婚证的。”

周围人看向许娇的眼神也格外古怪。

“这女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?她,她竟然抱着一个牌位来领结婚证!”

“我靠,这世界终于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。”

“她,她还蛮有仪式感的,跟死人领证还不忘拿束浪漫鲜花。”

“咦,我们还是先离远一点吧,你看她这副样子,说不定还真是个神经病。”

……

可一向最好面子,最爱注意自身形象的许娇此刻就跟听不到别人对她的议论一样。

整个人沉在自己崩溃痛苦的世界里发疯辱骂斥责保安。

“滚啊,你这个看门狗,你不许动我。”

“你要是伤到我的阿贺,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
她像护崽的野兽般抱着牌位尖叫挣扎,最终被强硬架着往外走。

丢到民政局大门外时,她瘫坐在地,抱着冰冷的木牌嚎啕。

“阿贺,对不起,是我没用,生前辜负了你,死后还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。”

我冷眼看着这一幕,心底早已毫无波澜。

曾经我也很爱许娇,爱到失去尊严,爱到想心尽自己的一切去对她好。

可她却半分都没有心疼过我的爱。

曾几何时,我视她如命。

记得那个暴雨夜,她一个电话说想吃城东的蟹黄包。

我驱车两小时浑身湿透送到她楼下,她却又只因为陈贺随口提了句“那家包子一般”,便以嫌弃盒子沾了雨水晦气,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。

我跟许娇在一起十年,之前我还会忍不住一次次的想,如果没有这半年来陈贺的突然回国,我们之间会不会依旧和从前一样。

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。

这半年来,陈贺如同恶魔一般无孔不入。

我还记得之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台风夜,她被困在城郊写生基地,电话里吓得声音发颤。

我顶着能见度不足五米的狂风暴雨,冒险开车两小时去接她,浑身湿透像个水鬼

终于找到她时,她正裹着陈贺的外套,与她互相拥抱,安慰彼此。

看到我出现,她看都没看我湿透的狼狈,只心疼地问陈贺。

“雨这么大,你开车多危险啊,车子就先丢这了,让顾城给我们当司机。”

那时我像个多余的摆件,默默载着他们回城。

她身上那件属于陈贺的外套,像一面耻辱的旗帜,无时无刻在扇我耳光。

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放弃她,但十年啊!

我又怎么舍得呢?

于是我又没出息的继续操办着订婚宴,忍着委屈,忍着憋屈,那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
可是她并没有珍惜,而我那颗对她还仅剩一点爱意的心,在订婚宴上,在她跟陈贺的尸体嘴对嘴吻别时,便已经彻底破碎。

如今,我只想跟她划清界限,再无任何交集。

2

她精心为陈贺准备的鲜花此刻也胡乱撒落在地,看上去即将焉败。

许娇显然也注意到了,她不顾形象的将花和牌位抱在怀中,哭的撕心裂肺。

她眼里流露的痛楚,竟让我感到一丝熟悉。

一些回忆片刻,又不自觉浮现在脑海。

那是突遭车祸时,我为救她而受伤,躺在医院,右腿打着石膏,疼得冷汗涔涔。

我打电话给她时,她语气不耐的斥责。

“陈贺感冒了,我在给他炖鸡汤,你自己叫护士不行吗?”

“饿了就点外卖啊!非得来烦我吗?”

“我告诉你,我不会做饭,不会煮什么粥,还有顾城你真的很矫情,很讨人烦。”

当时电话挂断的忙音,比麻醉失效时的剧痛更刺骨。

后来我才知道,陈贺所谓的“感冒”,不过是在朋友圈晒了张打篮球的照片。

我面无表情,抬脚欲绕开地上这滩名为“深情”的烂泥。

可她却突然发怒,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。

“是你!”

她血红的眼猛地剜向我,如同淬毒的匕首。

“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陈贺!是你毁了我们!连证都领不了,你满意了?!你怎么不去死啊!!”

整个大厅的目光如针扎来。

那些曾让我无地自容的羞耻感,如今毫无感觉。

这一次,我没有沉默,没有辩解。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个为一块朽木癫狂、崩溃的女人冷笑。

“许娇,你抱着牌位发疯的样子,真是让人恶心透了。”

她脸上扭曲的悲痛和疯狂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羞愤。

“你…你说什么?!”

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,带着破音的嘶哑,“顾城,你竟敢…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?!”

当众戳穿最不堪的丑态,尤其被我一向的“舔狗”羞辱,巨大的落差让她彻底失控。

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牌位都差点脱手,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我,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污水喷涌而出。

“你这个下贱的废物!窝囊废!装什么清高?!你以为这样就能刺激我?让我回心转意?呸!做梦!”

3

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一阵低沉悦耳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,精准地停在了民政局门口,打断了我想说的话。

我看见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银影。

车门打开,一双踩着精致高跟鞋的脚优雅落地。

我等的人来了,她一身剪裁完美的高定套装,气质出尘,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却又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强大气场。

她无视了满场的混乱和聚焦的目光,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,清冷的眉眼多了一抹笑意。

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捧着那束纯净如雪的满天星,径直走到我面前。

“抱歉,亲爱的先生,路上有点事耽搁了。”

她的声音清越动听,将怀中那捧象征着“纯粹的爱与思念”的满天星递向我。

“祝我们领证快乐。”

“往后的岁岁年年,你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漫天星辰。我会用一生去跟随你的脚步,与你并肩前行,风雨同舟。”

她的目光专注而温柔,一字一句,清晰而郑重。

一股酸涩又滚烫的热流涌上眼眶,又被我强行压下。

我没有丝毫犹豫,伸出手,稳稳地接过了那束纯净的满天星,在牵过她的手。

“没事,不晚,我们去办手续吧。”

许娇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。

她死死盯着我和沈青青交握的手,眼里的震惊、难以置信逐渐转化为彻底被羞辱的狂怒。

我看都没看她,牵着沈青青坚定不移的走向工作人员,拿出相关证件开始办理结婚手续。

在我们准备签字落下钢印那一刻,许娇突然冲了过来,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证件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
“不…不可能!”

她终于反应过来,“顾城!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!你果然是找人演戏来骗我!想逼我跟你领证是不是?”

她辱骂完我,又将目光转向了沈青青,“废物!你给了这个贱人多少钱?!让她陪你演这出戏?!”

沈青青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许娇,她只是看了身旁的保镖一眼,掉在地上的证件已经被捡起。

钢印也缓缓落下,她接过结婚证,微微侧首,露出温柔笑意。

“走吧,我亲爱的先生,别让无关紧要的人,耽误了我们重要的时刻。”

我握紧她的手,目光掠过许娇那张因嫉恨和疯狂而彻底扭曲的脸,心中再无一丝波澜。

“好。”

我们并肩转身,在无数震惊、羡慕、探究的目光中,在许娇歇斯底里的怒骂里,走向那属于我们的新生。

从前那个高傲的许娇发了疯似的追出来,指着我的背影破口威胁。

“回来!顾城,你给我滚回来!你闹够了没有!”

“你要是就这样走了,那我们就分手。”

我顿在原地,嘴角冷笑上扬。

“许娇,补充一句,我们早就分手了,从你在订婚宴那天,和死人吻别那一刻,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我留下这句话,没再理会许娇,和我身旁的结婚伴侣,携手离去。

以前只要她生气,我立马就会听她的。

可以后再也不会了。

现在想想我都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两耳光,这一刻,我都有些想不起我到底爱她哪一点了!

4

我忙着跟沈青青拍婚纱,安排婚礼的事宜时,许娇一次都没来烦过我。

不过倒是有共同好友给我发了视频过来。

视频里有人故意问,“娇娇,你真不怕林默那小子彻底跑了?”

许娇胸有成竹的嗤笑,“他算个什么东西?一条我养了多年的狗罢了,骨头扔出去,闻着味儿自己就会爬回来。”

“看着吧,不出三天,他一定会哭爹喊娘地滚回来求我原谅!到时候,我心情好,或许赏他个笑脸;心情不好,就让他继续在阴沟里待着。”

“真的假的?这么有把握?”

另一个女人凑趣。

“赌什么?”

许娇挑眉,带着一丝疯狂,“我赌他三天内必定像条丧家犬一样跪在我面前!赌注嘛……就我那辆新提的保时捷好了,谁接?”

她环视四周,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笃定和施舍般的轻慢。

仿佛我的尊严和选择,不过是她闲暇时一场微不足道的消遣赌局。

我冷笑着关了视频,很不巧,三天后,正是我的盛世婚礼。

而这一次,她必输无疑!

三天后,天公降雨,喜气临门,纯白岛屿,鲜花如海,宾客如云,我的盛世婚礼正式拉开帷幕。

我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,准备带着青青携手走向幸福之门时,手机一直响个不停。

是许娇打来的,本来不想接,但我觉得有必要做个了结了。

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电话那许娇刻意放温柔的语气带着施舍。

“顾城,我知道你之前找人演戏是因为吃醋在跟我赌气。”

“不过,我也愿意给你一个台阶下今晚是雷雨夜,阿贺他最怕打雷了,今晚,你去阿贺的墓地,替我…也替你自己,守着他一夜。”

“今晚过后就跟你去领证!满足你一直以来的心愿!”

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倨傲,带着不容置疑的恩赐。

“不过嘛,婚后,你得跟我一起为阿贺披麻戴孝十年,他才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神明,你要……”

我再也听不下去了,强忍着恶心打断。

“不好意思啊,许小姐,我今晚忙着洞房呢,没空!”

“对了,麻烦许小姐自重一点,以后别再来烦我了,我老婆会吃醋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。

没有丝毫犹豫,将这个新的号码也拖入了永恒的黑暗深渊——拉黑。

电话那头,许娇脸上的“温柔”假面瞬间寸寸龟裂!她举着手机,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,整个人如遭雷击,僵在原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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