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正文
更新时间:2024-11-11 17:59:44 字数:7230 作者:北城秋

##正文

1

我最讨厌的两件事,寻找和再遇前男友。

但“福气”来了,你不得不要。

卑微打工人被老板派去负责一场拍卖会——丢了拍卖品,见了前男友。

罢了,保住饭碗要紧,但找寻着,我却渐渐牵出了那件很久之前的事。

......

“刘叔,出什么事了!”

手中用来应酬的高脚杯甚至都没来得及放下,我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爬上三楼。

紧接着,会场内响起播报。

“女士们,先生们,因场地设备问题,今日拍卖会取消。”

“另外,为保证拍卖品的保密性,请各位来宾移步净香阁,待设备恢复后,拍卖照常进行,多谢体谅。”

我气喘吁吁地躬身倚着门,甩着溅到手上的香槟,抬头盯着拍卖师刘叔的苦瓜脸,“设备问题找技术人员,是不是拍卖品出问题了。”

“拍卖品‘望月’被盗。”

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,越过张了半天嘴一字没吐出来的刘叔,飘进了我的耳朵。

我甩着的手瞬间僵在半空,循声看过去,我的前男友,顾扬,正在弯着腰,认真察看保险箱。

不等我再有什么反应,刘叔一个闪身来到我面前,满脸谄笑,“岁岁,你别听他瞎说,望月不过是暂时不见,我已经封锁了会场……”

讲真的,要是黑线能实体化,那一定会遍布我的额头。

我直起身,一脸严肃,义正言辞地指出,不要套近乎,也别玩文字游戏,在这里拍卖,完全取决于我们老板信刘叔。

毕竟,公司的五个拍卖品都是刘叔主持拍卖的,所以才敢指派我一个新手,在这里进行拍卖。

但现在项链不见了,这不仅是在打我老板的脸,也是再挑衅刘叔的威望。

其实,我表面一本正经,内心早已慌得乱成一团。

我不过是想把自己摘出来,讲白了就是,我工具人一个,没有任何实质性权力,所以出事不是我的责任。

望月,本就是价位一直不稳定的一件藏品,要不是公司现在资金链出了问题,老板现在能出手搏一把?

要不是这个月我的业绩最差,成了全公司批斗对象,老板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,让我负全责?

一旁的顾扬检查完,摘下手套走过来,对刘叔摇了摇头,结果就是,没有任何撬过的痕迹。

我冷笑着,挑眉看向刘叔,“熟人作案?”

刘叔急忙摆手否定,跟我解释半天,不知道打了多少保票。

说什么,话不能乱讲啊,但凡那人这么做,他刘某绝不认为其熟人了。

我相信刘叔为人,不过想要个态度,一旁的顾扬嫌弃刘叔啰嗦,适时地插嘴,“报警系统被触发后,入口第一时间被封锁,项链不会离开会场,只是……”

欲言又止的顾扬在顾虑什么,我自然知道,但我不惹事也不怕事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
项链丢了,要是找不到,把我卖了都赔不起!

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,他不说我来,过嘴瘾还不行。

“只是今天来参加拍卖会的,非富即贵,报警只会引起更多麻烦,没有证据也不能逐一搜身。”

刘叔是个老油条了,他立刻嗅到空气中极浓的火药味,插在我和顾扬中间,就差竖起三根手指保证。

然后真诚恳请我,顾扬是今天安保工作负责,给顾扬一个机会,他能找回来。

作为他的前女友,我很清楚他的业务能力,事情交给他一定会有结果。

2

顾扬,私人保镖公司一把手,自身能力也是业内高手。

但是,对付前男友,一定要有礼貌,就像阴阳怪气,一定不能少。

“顾先生的工作能力,我今天算是见识了,不过人难免会失手,只要找回来我就不追究,这次你可要不负众望啊。”

“但保险起见,我和顾先生一起!”

本来还在点头感激我大度的刘叔,听到我宣布要和顾扬一起找,脸上的笑僵在脸上,表情比哭还难看。

我知道刘叔为什么这个表情,我要是跟着找,那就是表明信不过他的会场安保力度,一旦被别的宾客看到,他的生意就别想做了。

但我就是要和顾扬一起,看看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久的他,现在究竟多厉害。

“我换服务生的衣服,不给你添乱。”

在刘叔欣慰的目光中,我丢下这句,自顾自地下楼换衣服。

“岁……林小姐,你……”

我没有忽略顾扬改变称呼时的失落语气,但我也记得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,我是怎么失魂落魄度过的。

我承认,刚才遇到他,我还是会被他牵动心情,可我也不会忘了伤疤,再去接近他。

所以,对于他迟到的关心,我嗤之以鼻。

“多说无意,我只是要快点找到望月,完成任务,不是找机会接近你,这个渣男的。”

果然,身后的顾扬没了下话,我自嘲刚才妄想他对我的关心,但还没等我平复心情,肩膀就被抓住。

“我是说,你走错方向了,员工换衣间在这一边。”

顾扬凑到我耳后,以至于我的耳根处痒痒的,背也不自觉地挺直。

我只有顺着他的力,僵硬转身,朝正确方向走。

原来一直在意那件事的,只有我,他不会在意没有招呼的离开,也不会留意等待他归来的人。

结果,他一把抱起我,我沉溺于自己的想法,很排斥与他的接触,挣扎着要回到地面。

顾扬收紧力度,瞥了我一眼,平淡地说,“你穿高跟鞋不方便,要是想跟着我一起找,就别动,我带你去换衣间。”

我无论怎么动也挣脱不掉,索性老实地蜷在他的怀中。

到达一楼后,顾扬轻轻放下我,转身去找服务生工作服。

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,冷淡地像与我是陌生人。

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,当年的那一幕与现在重合,积攒了这么久的怨气一下子涌上我的心头。

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,终于忍不住爆发,朝他吼道。

“顾扬,你欠我解释,当初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废弃工厂!为什么离开!”

除了看到他身躯一颤,我又是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
但是这么久了,我也成长了,没有嚎啕,没有上前拉住他质问,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转角。

不知多久,顾扬拿着衣服过来,一直低头不看我,犹豫之后轻声开口,“服务生的衣服,你凑合一下。”

我扯过衣服,剜了他一眼,“我没那么娇贵。”

只是转身进入更衣室时,我对上了他刚抬起头的眼,那是一双湿润的眼。

我一直在回想顾扬的眼,没注意周围,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“你是新来的服务生?”

我被吓到,摇摇晃晃地后退一步,死死贴在门上,踌躇一下,也应下身份,毕竟混成内部人员,行动也方便。

问话的是一个四五十的服务生,她应该是看到我不会正确穿,便上前帮我整理衣服。

我讪讪地笑着道谢,收拾好就溜了出去。

3

和陌生人这么亲切的接触,我还是无法适应,无法摆脱那件事带来的阴影。

顾扬倚靠在墙上,单腿站立,另一条腿踩在墙根上,扶了一下耳机。

一八八的高个子套在黑色西服里,眸子里全是认真与负责,一股禁欲的感觉。

注意到我的出现,顾扬伸出手,拉着我向监控室走去。

我紧跟顾扬的步伐,但我实在不适应这个半身裙,走的步子很碎。

还在处理耳机内信息的顾扬好像意识到这点,,递给我一个定位器的同时,脚步也慢下来,“这个服装虽然繁琐,但是保镖服会让你陷入危险。”

你就是那个危险,我白了他一眼,在心里吐槽。

到达监控室,顾扬的小弟,任洲,立刻起身喊,“大嫂,好久不见啊。”

我嘴角抽搐了一下,咬牙压低声音问一旁的顾扬,“你不解释,嗯?”

顾扬明显是在忍住笑意,然后无视我的问话,径直去察看任洲调好的监控。

任洲收起嬉皮笑脸,立刻恢复工作状态,介绍情况。

目前可以知道,对方知道开箱密码,却因为不知道有关箱步骤,十五秒内没有关闭保险箱,警报由此被触发。

现在,我不解的是,为什么要看刘叔办公室前的监控?

任洲有些为难,似是难以开口,转头看向顾扬。

顾扬无视他的求助,耐心解释。

到现在我才知道,原来,在走廊处看项链所在的房间,是一副有人把守唯一出入口的森严模样。

但这个房间连接刘叔办公室,也就是实际存在两个入口。

我掌心按住心脏,听到这种设计,很难不会不心梗。

知道这个设计的只有刘叔、顾扬和任洲,现在再加上一个我,而刘叔这样做的原因,也是考虑查看拍卖品时更安全保密。

顾扬离开电脑前,‘啪’一声拍掉任洲为了讨好我而捏肩的手,命令道,“查十三号拍主。”

任洲呲牙咧嘴地趴到电脑前,一顿操作猛如虎,给出准确信息,204。

拿到房间信息,我火速离开,因为多一秒,找到项链的希望就越小。

被顾扬拉着狂奔了一路,他美其名曰,更迅速。

到了204,我向顾扬点点头,先是轻轻敲门,再是重重敲门,到最后猛烈敲门。

204的门就是没人打开,顾扬示意我躲到一边,他后退一步,高高抬起腿,猛地踹向门。

‘哐’一声,原本紧闭的门就那样如此安详地……摔在地上。

“没吓到你吧。”

我立刻乖巧摇摇头,面对现在威风霸气的顾扬,我表示顺着他来就好。

顾扬安心地松了口气,便先一步冲到房间内,我紧随其后,但是发现客厅并没有人。

我迅速转战卧室,卧室的门虚掩着,顾扬又去阳台查看不在身边,我咽了一口吐沫,推开了门。

但眼前一幕直接让我傻眼了,来不及喊人,我箭步上前,牢牢抱住站在窗口的男人。

男人站在椅子上,奋力挣扎,可重心不稳,连带着我一起向窗户外面倾出去。

这高度摔下去,就会收获骨折与软卧半月躺,我欲哭无泪地在心里画十字。

但感觉到领口一紧,我就像被提溜小鸡一样扔到一旁的床上,‘咚’一声,男人被扔在地上。

我惊魂未定地爬起来,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4

顾扬摸着我的头,有些声音发颤,“你,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。”

摔在地上的男人艰难地伸直胳膊,“这里,扶我。”

把男人拽到椅子上,我气不打一处来,“做贼心虚,也不要跳楼好吗!。”

男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打量着我,国粹即将脱口,但被身旁的顾扬一个眼神憋回去了。

“谁是贼,你们突然到我房间,你们才是贼吧!我不过要自由,想从这里翻出去。”

天杀的,我以为他要跳楼才冲过去的,谁知道他是闷得慌!

男人不甘示弱,眉飞色舞为自己反驳。

这位莫尧少爷不愁吃喝,自由洒脱,确实没理由跳楼。

而他去刘叔办公室,就是想看看拍卖品长什么样,但刘叔死活不让,也什么也没看到。

顾扬极其不友好地踢了一脚莫尧椅子,冷冷地看着他,“那之后你为什么又进去。”

莫尧那高昂的头终于低下了,墨迹半天不说话。

我不耐烦地也踢了一下他的椅子,催促他快点说。

莫尧挺起背,不满地瞪着我,但瞥到面无表情的顾扬,终于还是没那个胆,乖乖讲述来龙去脉。

他的事不过是一场闹剧,会场里有人给他塞纸条,说拍卖品在刘老板办公室,于是他就趁刘叔出去时,偷溜进去,但什么也没找到。

莫尧还在哭天喊地求我们不要说出去,不然他回去会被他爸揍死。

到头来却白忙活一场,我只想知道纸条在哪。

“扔了。”

莫尧低头盯着脚尖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
“扔了!”

我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莫尧,完蛋玩意,不过也是,谁会留着这个东西。

但他还是将功补过,给了线索,信息是写在邀请函上的,虽然揉得皱皱巴巴的,但能判断出纸张是邀请函。

顾扬朝我点头,意思是可以了,我起身丢下一句话,“等着莫老收拾你。”

莫尧就差跪下来抱我大腿,扯着嗓子道歉,“我没动设备,出问题是栽赃啊!我错了啊!服务生姐姐!”

出了门,耳根子清净了,我和顾扬相视,又保持谜一样的沉默

现在看来,突破口在邀请函上了。

邀请函只有内部人能接触,称呼‘刘老板’,应该入职不久,因为刘叔很早说过,不用叫他老板。

揉得很皱,也许是为了掩盖身份,但是却弄巧成拙,因为他不知道邀请函是量产。

但认真推理的好像只有我自己,因为顾扬看我的眼神很复杂,完全不是认真思考的样子。

都是拿钱办事,就不要摸鱼,我挑眉,“顾先生,我们要有下一步行动了。”

“你可以叫我的名字。”

“称呼而已,这次之后又不会见面,叫什么不行。”

我扭过头,无所谓地表示我的观点。

顾扬轻轻叹了口气,“去找刘叔,他一直负责邀请函。”

刘叔也是没有闲着,训了一波又一波员工,但就是什么也没问出来。

我们赶到时,又一批员工垂头丧气地出来。

刘叔望着我,捋了一捋胡子,无奈摇头,显然,什么发现也没有。

不等老人家煽情完,顾扬很不合时宜地插嘴,“邀请函,做了几份。”

刘叔不满地瞪了顾扬一眼,推了推老花镜,回忆道,“五十,不,五十一。”

我皱眉,“怎么多出来一份。”

刘叔一脸慈祥地解释,“新人第一次做,失误一次,做了一个半成品。”

呵呵,这小老头,他培养了人员,损失的部分却算在我账上。

5

我皮笑肉不笑地眼刀刘叔,他尬尴地笑着退了一步,给我算半价。

拿了员工信息,离开办公室,我的思考方向也变了。

推理方向对了一半,是内部人员,这一点很确定。

但有褶皱,却不一定是掩盖身份,或许,他用的是那张半成品。

我将想法告诉顾扬,他听了我的分析,赞赏地笑着注视我,我在即将被盯毛了的边缘,听到了他的感叹,“你真的成长了”。

来到前厅,我们要找的人正在擦拭展览柜。

“刘源,我们找……”

我认为,我语气很友好、很和善,就刘源笑着转头这一点可以证明。

但见到我直接扔下毛巾,直接跑了怎么解释!

我伸出的胳膊僵在半空,然后旁边又是一阵风,顾扬追过去了。

刘源明显练过,翻过展柜,爬上楼梯,消失在前厅。

我追到楼梯口,顺着看过去,顾扬紧追不舍。

爬楼是追不上了,我上了电梯,决定赌一把,来到七楼,立刻堵在楼梯口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,来了!

当一只脚踏到台阶上,我立刻伸出腿,刘源一个没注意被我绊倒。

顾扬也追上来,擒住倒地的刘源,着急地斥责我。

“林岁!你这是胡闹!他伤到你怎么办!”

这是顾扬在我面前为数不多的失态,我愣愣地站在原地,不知道做些什么。

顾扬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情绪,浑身都在颤抖,但他极力克制。

“抱歉,我没控制住,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处在任何危险中。”

我小鸡啄食地点头,看着被压在地上呼吸困难的刘源,有些担心地提醒。

“我什么事也没有,但是你再用力,刘源就要断气了。”

顾扬这才看了刘源一眼,带着愤意地揪起他,押着他来到外面平坦的露台上。

刘源愤愤地唾了一口血沫,我有些不好意思,我真不是故意弄伤他的。

我尴尬地掏出口袋的纸巾,不好意思地给他擦了擦嘴角。

顾扬现在就和炸毛了的猫似的,冷声道,“自己擦。”

我眼神示意刘源被擒住的双手,顾扬狠狠收力,疼得刘源直咬牙,他才放手。

刘源接过纸巾,淡淡地看着我,“你是林小姐吧。”

我惊讶挑眉,“眼神不错,看出我气质来了吧。”

刘源不懂人情世故,他摇摇头,“没有,只是一个保镖跟着你,你不是服务生。”

我扯出一抹笑,“换个话题,你跑什么。”

刘源沾了沾嘴角的血,毫不在意地说,“我犯了事。”

这意思是,招了?

可面对比我还小的少年,我不知道如果是他拿了项链,我要不要去报警。

但我想多了,刘源只是以为自己做坏了邀请函,一定会被教训,这几天一直很敏感。

见到一个陌生女人,也就是我,领着一个保镖叫他名字,他以为仇家来了,就跑了。

我松了一口气,被气笑了,这个真的也不至于跑,我佩服他的脑回路,像暖心姐姐一样安慰他,“我不会动武,只是问问,做坏的他放哪了。”

刘源看了我一眼,轻描淡写地说,“烧了。”

我内心受到暴击,踉跄后退扶住顾扬,仍保持优雅,微笑表示他可以离开了。

刘源走到楼梯口,顿了一下,侧过脸说,“你和听说的不一样。”

待刘源离开,我崩不住了,邀请函用了玉版宣和金箔纸,还镀金,字也是,那是纸吗?

那是钱啊!

老板知道我监工还作废了一张,肯定让我赔。

我在一旁痛不欲生,欲哭无泪,顾扬叹口气,对着耳机里说了什么。

又转过头说,“那是刘叔的问题,不用你赔了,但现在线索断了,下一次你不能擅自行动了。”

我感激地连连应着,“我知道七楼露台有连廊,猜测刘源会来,我确认没问题才上来的。”

顾扬抿抿唇,我知道他消气了。

奇怪,我刚才是在,哄前男友?

罢了,毕竟他帮我省了钱,我突然想起来问,“这里的员工会直接配房间吗?”

顾扬摇头,“老职员应该能分到。”

我掏出口袋的钥匙,晃了晃,恳切发问,“那这,不是房间钥匙啊。”

6

顾扬也解释不了,毕竟衣服是他拿过来的。

我把钥匙递给他,这是刚才给刘源找纸巾时,在口袋里摸到的。

顾扬看着钥匙上的编号,有些不确定地说,“这个,好像是刘叔保管的望舒楼阁楼钥匙。”

我也犯难了,口袋里莫名其妙出现一把阁楼钥匙,这要是被搜到,那可就是偷盗了。

但我还有一个发现,“顾扬,你发现没有,刘源好眼熟啊。”

顾扬认真回忆,给出摇头不知道的结果。

我着急了,就是似曾相识,应该今天刚见,但记不清了。

顾扬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头,耐心等着我回忆,“是在刘叔那里吗?一位服务生?”

我激动地跳脚,没错,我想起来了。

那个四五十岁的阿姨,就是帮我整理衣服的那位。

我开始崇拜顾扬的细致,不过是在刘叔那里多看了阿姨一眼,他居然记在心里了。

“如果刘源真是阿姨的孩子,那就惨了,她帮我,我却害她孩子摔倒。”

顾扬却不这么想,他在意的不在这里,“你是说,她碰过衣服。”

纵使我再傻,我也反应过来,“顾扬,我先去阁楼看看什么情况,你去找刘叔要阿姨资料。”

我伸手去拿钥匙,但扑了一个空,顾扬收起钥匙,“我去阁楼,你去找刘叔。”

没办法,我和顾扬分开,临走,顾扬突然问我,“你是策划部门,为什么来这里?”

原因有些难以开口,我总不能说,公司出事后各部门踢皮球,最后踢到我这里。

说我策划不到位,就不应该以成立基金会,来打响知名度,不然也不会导致如今局面。

最后,这种说法居然就顺理成章了。

老板‘大发慈悲’给我机会,来负责这个小市场项链的拍卖,以筹资堵住缺口。

当然,这个丢人的原因我肯定不会说,随便搪塞一个借口就离开了。

半路,我突然被拦住,人群中,我看到那个阿姨。

我还没叫出口,为首的应该是经理,他趾高气昂地指着我的鼻子,嚷嚷着要搜身。

我一抱臂,不屑地看着他,“你那么嚣张,是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,让开。”

那个阿姨站出来,对着经理说了很多,大体意思就是,我拿了阁楼钥匙,说里面有好东西。

经理一听,来劲了,这可是捉赃升职的好机会,眼瞅着要动手。

“谁敢?”

刘叔来了。

他上来拉住我的手,慈祥地问,“等不到你来,没想到丫头受欺负了。”

我无所谓地摆摆手,经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,最后在我的求情下,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了。

那个阿姨,自始至终,再也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。

刘叔递给我一份资料,是阿姨的,我拆开浏览,眉头逐渐蹙起。

我曾经策划组建过一个基金会,但测试阶段有一个受助人不守规矩,导致整个策划取消。

那个人,就是这个阿姨的儿子,刘随山。

我合上资料,抽出附带刘随山资料的那张,折起来放到口袋,向阁楼跑去。

有些事,开始变得明了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从这里到阁楼的距离,我从来没想过有这么远。

果然偏僻,石阶都不扫,没杂草应该是这里最后的倔强了。

只是,我毫不犹豫地下蹲,一手伏地,单腿支撑,来了一个扫堂腿。

因为被顾扬拉着一起训练过,我的警觉性也比普通人更高,我可没有忽略身后‘唔’的挥棒声。

我们都没有中招,但也拉开距离。

“刘随山,顾扬呢,项链呢!”

我直截了当,对着带着面罩的人喊道。

这个身影是我恶梦的开始,我绝不会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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