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正文

1

名噪一时的顾小将军接旨驻守边疆，三年平定便将战乱，一朝回朝普天同庆。

身为顾将军的夫人，自然会出城迎接，可是当看见顾清鹤身边的女子时，莫殊嘴角扬起的笑意瞬间僵住。

而我，娇娇弱弱的躲在顾清鹤身边，却再看见莫殊那一刻傻了眼。

这不是六岁那年差点被流氓毁了清白，救了我的漂亮姐姐吗？

心里越发复杂，但很快滔天的恨意覆盖那一丝丝的动摇。

......

“清鹤这位是？”

莫殊漫步向前，看着我时神色复杂。

“这是沈卿，是我在边关救下的姑娘，以后卿儿便住在府中，将清心苑收拾出来。”

顾清鹤语气严肃，不是同莫殊商量我的去留，而是命令。

见顾清鹤如此，莫殊没有说话，只是回身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。

而我，紧紧跟在顾清鹤身后，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。

“小将军，府中的大家是不是不喜欢我，为何每个人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？”

揪着顾清鹤衣服的手紧了几分。

感受到我的不安，顾清鹤抬手安抚着我，随后阴沉的目光如淬了寒霜的冰刃看向四周。

“明日把清心苑的下人换掉。”

顾清鹤将一切安排妥当，而顾清鹤边关数年，另觅她欢的事情也瞬间在城内传开，所有人都对顾清鹤藏在府中的美人万分好奇。

“顾小将军和莫殊的爱情佳话，莫不是要断送在这里？”

沈河靠在茶馆的床边，侧头看着身后一身黑色玄衣的摄政王。

杯中的清茶瞬间变得索然无味，夜渊放下茶杯看向热闹的街市。

“将军府之事你我说了都不算。”

夜渊回复着沈河的问题，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瞧着楼下那抹娇小的身影。

茶楼下，我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商贩，这是我在边疆从未见过的。

一路逛到南街，热闹的氛围冷清了几分，而不远处夜渊迎面走来，腰间金玉玉佩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
“卿儿。”

顾清鹤不知从哪里回来，站在我身后换着我的名字。

来不及再多看夜渊，我便转身，脸上挂起笑意跑向顾清鹤。

回去的路上，我依旧对街上带着金玉玉佩的男人好奇，便询问了顾清鹤。

“那是摄政王，如今皇上的弟弟。”

摄政王？权倾朝野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夜渊？

对于夜渊的传闻我听过边疆百姓议论。

虽然如今这摄政王冷血残酷，杀伐果决，但却明辨是非，从不冤枉良善之人。

若夜渊真如百姓所说，那十六年前的事情，是不是还能再加一笔？

如此想着，心里便有了计划。

次日宫中宴会，顾清鹤本想带着莫殊去，毕竟莫殊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，但莫殊却被家中忽然叫走，顾清鹤便带着我赴宴。

宫中设宴，允许大臣携带家眷，却也没有人一个一个查，带着家眷是何身份。

“卿儿，你怎么了？”

顾清鹤见我左顾右盼，以为我有事。

我收回目光，看着顾清鹤眉眼含笑。

“没事，就是第一次来比较好奇。”

我同顾清鹤说话，总感觉有道目光正在注释和我，不带一丝好意。

放下酒杯我微微抬头，便看见不远处的莫殊。

感受到危机感，莫殊不再像人前一般温柔贤惠，看着我的目光仿佛淬了毒。

我也不慌，看着莫殊微微一下，甚至身子也微微偏向顾清鹤。

2

皇室宴会莺莺燕燕歌舞升平，看久了也觉得乏味，同顾清鹤说了后，便起身悄悄的离开了宴会。

顾小将军得胜归来，皇帝大喜摆宴相迎，甚至连这后花园也允许人进来观赏。

“沈大人生前为人政治，清廉兼政，我到不曾想沈大人的女儿竟会破坏人姻缘。”

假山深处，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。

我心中一惊猛然回神。

“谁？”

沈尚书之女的身份无人知晓，我隐姓埋名，就连顾清鹤也只以为我是孤儿，这皇城中无人见过我，又怎么认出我的？

“五年前沈恒被奸人所害，沈家一百六十七口人当众问斩，所有人都以为沈家再无后人，却不想留了一个遗孤。”

“一个自小被送寒蝉寺长大的嫡小姐。”

随着声音的落下，假山深处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。

“摄政王？”

我狐疑开口，看着眼前面容俊朗，神色清冷的男人。

京城中生得如此容貌，又一身玄金蟒袍的只有摄政王。

“沈大小姐，借着顾清鹤报复莫家，这不是明智的选择。”

夜渊站在我的面前，垂眸注视着我，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。

心中慌了神，看着眼前的夜渊，如今不知道他是敌是友，我定不敢贸然行动。

“王爷认错人了，小女沈卿自小父母身亡，在边疆偶然被顾小将军所救，这是我第一次进京。”

和夜渊说话的同时，我步步后退，生怕真被他看出什么破绽。

“卿儿。”

关键时刻顾清鹤出现在我身后，看着朝我步步紧逼的夜渊，顾清鹤大步向前将我护在身后。

“见过王爷，卿儿自小在便将长大，若有失礼之处，还望王爷多些担待。”

顾清鹤将我紧紧护在身后，夜渊则是沾在了原地，神色冷然的看着顾清鹤。

二人之间无形之中剑拔弩张。

眼见四周慢慢聚拢了人，我伸手揪住顾清鹤的衣角，怯生生的开口。

“小将军，宴会结束了吗？我有些水土不服有，我想回府。”

听见我的话，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，顾清鹤下一秒回身握住我的手。

“卿儿身体不适，臣先行告退。”

同夜渊说完，顾清鹤便带着我离开。

“清鹤，今日皇帝设宴迎你回京，你为了他先行离开，不妥。”

莫殊站在我们二人之前，目光从顾清鹤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。

“沈姑娘，身体不适便让下人带你离开。”

莫殊的语气不似提议，更是一种命令。

“小将军，我自己回去便是。”

推开顾清鹤，我便准备自己离开。

今日的目的达成，我不必在与他纠缠。

顾清鹤庆功宴带我赴宴，又因为我提前离开，只要莫家不是缩了壳的乌龟，就必然会对我出手，而我也要借此机会调查莫家，查清楚当年莫家那笔假账。

那笔贪污军饷，然后嫁祸于我沈家的假账。

顾清鹤被留了下来，而我没有唤下人，而是直接自己离开。

夜晚的京城甚是繁华，相比宫内的歌舞升平，这些人间烟火气更让人心神舒服。

小贩的叫卖吸引了我的注意，做工精巧的玉兔灯那个女子见了不喜欢？

站在摊位前，我正欲想要老板拿一个，却想起来今日赴宴以为不会出来玩，便没拿银子。

一时间有些尴尬，在老板的注视下，我彻底红了耳根。

就在我准备离开时，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伸了出来，而掌心正放着几两碎银。

“老板，一个兔灯。”

夜渊接过兔灯放在了我的手里，看着亮着微黄灯光的兔灯，我低头垂眸。

“多谢王爷，明日我让人还了王爷这些银两。”

我话说完，我与他之间变得异常安静，许久后夜渊才沉沉开口。

“既然姑娘说了还银两，那今日我便替姑娘付钱吧，京城晚间繁华，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数不胜数。”

3

“我准备回去了。”

夜渊这个人过于危险，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，只要锁定目标必然一击毙命。

“莫家的账册你找不到。”

我正欲回身，却被夜渊的这句话，生生的定住了脚步。

我愕然的看着夜渊，心里虽生杀意，但是以我的能力恐怕痴人说梦。

我没有说话，而是平静的看着他。

“莫家账本在我手里。”

“什么！”

莫家的账本怎么会在他手里？我心中不相信，然而就在我想继续追问的时候，夜渊将一个黑色的册子拿了出来，随后放在我的手里。

“你大可自己瞧瞧。”

我翻开账本，看着上面莫家家主的掌印，一页页一字字，都和当初在我家中搜出来的一样，而唯独不同的就是上面莫家掌印。

莫家掌印不能作假，这本账是莫家当初贪污军饷的证据。

手中紧紧抓着账本，不经过大脑一般就要冲向皇宫。

刚跑出几步，夜渊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，来不及止住脚步，我直接跌进了夜渊的怀中。

清冷的檀木香扑面而来。

“你疯了？罪臣遗孤，贸然拿着这账本去告莫家，莫说皇帝信不信，就是莫家也会先让你闭嘴！”

夜渊的话让我瞬间清醒，数年来的隐姓埋名，让那道证据的那一刻瞬间冲昏了头脑。

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我已经身处摄政王府。

夜渊并未急于回答我的问题，而是坐在我身侧，细细品着上好的白茶。

“沈大人曾救我一命，十年前我从边塞回京遇歹人埋伏，是沈大人救了我一命。”

“那当初沈家受难，你为什么不出手！”

看着夜渊我红了眼眶，家中蒙冤入狱问斩的时候，夜渊早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，那时他若出手，我家一百多口人就不会枉死！

“我当时领旨前去平定叛乱，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沈家满门已经问斩。”

说道这里，我清楚的看见夜渊眼中的悔恨之意。

“我回京后听说莫家在到处寻你，我派出暗卫将你互助，莫家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，扳倒莫家并非一朝之事。”

夜渊将那日在街上的玉佩放在我的面前。

“你父亲去世之前托人给我的。”

拿起父亲留下的玉佩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。

“你能帮我？”

我茫然的看着夜渊，不知道这些之前我的目标很明确，靠近顾清鹤，借着顾清鹤的势力扳倒莫家，可如今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......

所有计划被打乱，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“你先按兵不动，其余的交给我。”

夜渊这是同我说的最后一句，原本慌乱的内心，此时瞬间被抚平。

回府的路上，似乎是离开了夜渊手下的视线，一伙势力在暗中开始跟踪我。
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，我闻的出是莫家培养死侍时服用的草药。

眼看顾府就在眼前，我也察觉那些死侍准备行动。

顾不得其他，我撩起裙摆快速的跑向顾府。

也正是此时，顾清鹤从府中出来，见我身后疾驰过来的箭谀，顾清鹤直接拔出长剑飞身到我面前。

毒箭被打落，顾清鹤将我死死护在身后，看着暗处消失的一抹身影。

“追！一个活口不留。”

顾清鹤认出那些是莫家人，因为当晚他便和莫殊大吵了一架。

4

第二天清晨，未等我醒来，莫殊便带着家奴气势汹汹的进了我的院子。

往日人前的温柔贤惠，彻底被恨意撕碎，莫殊狰狞着脸将我拖下床铺。

“贱人，都是因为你，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！”

莫殊身边的丫鬟将我拖出屋子，直接将我按在了地上，双膝接触地面，凹凸不平的石子瞬间擦破白嫩的皮肤，鲜血染红衣服，痛意席卷全身。

“给我跪着，三个时辰不准起来，你们给我盯着。”

三个时辰，仔细算算顾清鹤上朝后在和皇上交代一些事宜，三个时辰足以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，天上不知何时瞬间乌云密布，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，带着刺骨的寒意浇透了全身。

意识慢慢开始涣散，就连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。

时间过得好慢，当我听到院子大门被推开，顾清鹤焦急的声音响起时我依然缓缓倒下。

不远处除了顾清鹤的身影，我还看见一身玄衣。

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，三天时间我高烧不起，外界也发生了许多事。

沈尚书的案子忽然被翻出，其中另有隐情，皇上朝堂之上公然大怒，排除朝中玄天机调查，而莫家在朝中的几个关系网，也被人殿前弹劾犯贪污之罪。

夜渊直接拿出证据，皇帝直接将二人赐了死罪。

刚刚醒来浑身难受的要命，身边的侍女扶着我走出院子，恰巧遇见顾清鹤下朝回来。

整个人风尘仆仆，似乎是一路跑着来的。

“卿儿，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有不适？”

顾清鹤向前靠近我，而我却下意识的后退。

“小将军我没事。”

忽然的疏离让顾清鹤无所适从，他僵在原地看着我。

“卿儿，你...”

“夫人那日教训的是，是我太过于贪心，同小将军回京，害的外面流言四起，沈卿今日便于小将军告辞，明日我便离开。”

边疆数年，我和顾清鹤的感情我心中清楚，在加上他与莫殊成婚，本就是两家相互达成协议，互相为了自己的利益二字，谈不上任何感情。

在莫殊与我之间，我断定顾清鹤会选我。

当年沈家灭门，顾家就算不是主谋，但也拖不得干系。

顾清鹤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，最后只能化为无奈的叹息声。

“卿儿，你这是何苦？既然你想离开我便不会强留，那些事我会给你一个结果。”

第二日我离开了将军府，看着身后高墙耸立，这顾府注定不会助我扳倒莫家。

离开顾家，夜渊便派人将我送到他的别院保护着，半月的血雨腥风，莫家的杀手从未断，这别院到处充斥这血腥味。

去摄政王府的前一夜，夜渊来了这里。

“明日你便能到王府了，这里的血腥气太重，我命人处理掉。”

看着昨日新换的陈列被打碎，看着窗外血流成河，尸横府院，我伸手抓住了夜渊。

“算了，见多了也就没什么不适了。”

夜渊坐在了我的身边，看着窗外明月高挂。

“莫家似乎察觉到你的身份，执意要处理掉你。”

“无妨，结果好坏我都做好了准备。”

我和夜渊就这样闲聊着，知道明月被乌云笼罩，四周诡异的安静，阵阵冷风吹进堂前。

我不会武功，每每看着他们打杀都被吓得惊起冷汗。

“他们又来了。”

我畏惧的后退，紧紧抓住夜渊的衣角。

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磨练出来的了，不像第一次那样被下的到处乱跑。

5

“我做了机关，他们每日都会在林中出现，为首的都是些莫家的心腹，为首的善于长刀，后者冲上来的大多数刀剑带毒。

我将床榻下的包裹拿出，急忙的递给夜渊。

“这是我研究的毒药，和死侍体内的寒虎草相生相克，沾者必死。”

等我说完，那些杀手也杀了出来，今日夜渊前来带了一些手下，瞬间双方开打。

夜渊长身玉立，手中的刀剑泛着寒芒。

见血封喉，夜渊出手招招毙命，夜色之下只能看见夜渊的残影。

眼见即将解决那些杀手，却不想这次莫家誓死要杀了我，暗处又冲出杀手，淬了毒的长剑直冲夜渊。

“小心！”

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我直接扑向了夜渊，本想拉着他一起躲开，却不想晚了一步，箭谀刺入肩胛骨，痛意蔓延。

“沈卿！”

夜渊长剑飞出杀了出手的人，随后抱起我腾空而起，躲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
“沈卿醒醒，我带你回府。”

夜渊的语气急迫颤抖。

而我也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了。

“这毒劲可真大。”

......

笠日，夜渊不顾被莫家发现的风险，昭告天下寻找解毒之人。

而我因为舍命就下夜渊，被他直接带入府中成为座上宾，皇帝得知夜渊遇刺，排除羽林卫寻找刺客，而我责备皇帝悬赏黄金万两。

此时顾府内，顾清鹤剑指莫殊，面容阴沉骇人。

“解药给我！”

“顾清鹤，你我才是夫妻，你竟为了外人和我拔刀相向！”

莫殊狼狈的跌倒在地，望着顾清鹤时目眦欲裂。

“你我成婚自始至终都是利益，你为了莫家有武臣相府，我父亲为了在朝中长盛不衰，你我无爱，无夫妻之事，谈何夫妻。”

“莫殊把解药给我，不然你去给沈卿陪葬！”

顾清鹤时铁了心要着解药，更不顾杀了莫殊的后果。

看着眼前的顾清鹤，莫殊瞬间了然，自己数年的努力，皆为泡影。

莫殊猛然抓住长剑放声大笑，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。

“顾清鹤我给你解药，你救下她又如何？当年沈府满门抄斩，是你顾家推波助澜，她对你只会是恨！”

莫殊将腰间的香囊扔给顾清鹤，随后看着顾清鹤离开的身影，颓然的倒在地上。

“哪怕救下她，她会杀了你，你也要救。”

离开府中的顾清鹤，直接冲到了摄政王夫。

进到床榻上唇色惨白的我时，顾清鹤的心都被揪了起来。

夜渊放下手中药碗，看着顾清鹤。

“你来作甚？”

莫家的所作所为和沈卿的身份无人揭开。

此时动莫家不是时机，而沈卿的身份，莫家怕如今沈家冤案未断，皇帝会护着沈卿，而夜渊则是怕给沈卿引来更多的杀身之祸。

“这是解药。”

顾清鹤将解药递给夜渊。

夜渊接过解药，看着手中两粒药丸，直接独自服下一颗。

一个时辰过去夜渊身体并无异样，便给我服了下来。

“咳咳！”

剧烈的咳嗽下，一滩黑色的血水吐出。

顾清鹤慌乱向前，却被夜渊先一步拿起手帕擦拭嘴角。

悠悠醒来，看着映入眼帘的人时夜渊，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。

“早知道这么疼，我就不替你挡了。”

几日的昏迷，和中箭后万蚁噬心的痛，瞬间让我委屈了起来。

而夜渊却直接将我揽入怀中，轻声安慰。

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到顾清鹤，顾清鹤也默默离开。

醒来之后本就没大碍，再加上夜渊悉心照顾几日我便生龙活虎。

如今莫家知了我的身份，我也便不在处处躲着，装着样子。

本就自小被寺庙的师傅们宠着长大，没学什么大规矩，便也在王府撒了欢。

“夜七，我的风筝。”

最近莫家羽翼大为受损安静了许久，我便也落得清闲。

6

虽然我不会习武，但兵法和一些暗器之上我专研的了得。

夜七站在我身边，双臂抱膀的看着高数上的纸鸢。

“沈小姐，夜七是会轻功，不是会飞，我今日已经上了十次了。”

看着夜七也是累着了，我便也放下了风筝。

“那算了。”

转身准备离开，耳侧清风掠过，夜七直接飞起拿到了风筝。

落地将风筝递到我的面前一气呵成。

“还是夜七最好。”

抱着风筝，傻傻的笑着。

“夜七。”

冷风袭来，夜七只感觉此时如芒刺背。

什么时候开始王爷每每见自己，都有一种要弄死自己的感觉？

哦，是沈小姐刚恢复好不久，王爷日日繁忙，沈小姐便缠着我玩。

“沈小姐，夜七忽然想起来夜一出任务忘带佩剑，我去送一下。”

话音落下，夜七便从我眼前消失。

“夜一不是用弓箭的吗？”

“昨日新学的。”

夜渊走到我的身边拿过纸鸢递给侍女，便牵着我进了凉亭。

“近日朝中风云变动，莫家坐不住了。”

夜渊看着杯中浓茶，将朝中近日的事情和我说了。

莫家多次朝中提议被皇帝驳回，对莫家的重用也是慢慢减退。

起初夜渊以为是皇帝知道了什么内幕，却不想是有人暗中推动。

“莫家几个店铺近日流水很大。”

说罢我拿出一张密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莫家近日店铺流水走账，旁人看不出什么，但是夜渊一眼便知道其中原委。

将信纸收起，夜渊垂眸，“莫家恐怕快行动了，再过几日我送你离开，沈河如今在边疆，手握重兵能护你周全。”

料到这次扳倒莫家不会那么轻松，夜渊便给我准备好了退路。

“王爷。”

我猛然起身，与夜渊四目相对之间，我先他一步开口。

“我要留下来，莫家杀我父母，害我沈家数百口人，我不离开这里。”

“京中危机四伏，沈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。”

“夜渊，我不离开！”

我是铁了心不愿离开，不仅仅是为了亲自手刃仇人，更是为了另一件事。

在摄政王府这段时间，我日日缠着夜七习武，我自学东西便快，几月时间便能和夜晟打的平手。

见我直呼他的名讳，夜渊知道拗不过我，便答应了下来。

“晚上有一场宴会，你与我一起去。”

“我不想去，宫中宴会最无趣。”

我半靠在夜渊怀中，玩着手中的暗器。

未等我研究出了所以然来，夜渊直接伸手将暗器拿走。

“暗器有毒小心受伤。”

将暗器扔掉，夜渊便握住我的手，将身侧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。

自上次中箭之后，夜渊对我愈发关心，在数次相处之后，我和夜渊之间的感情慢慢发生变化，从而发展到如今，也算得上相互喜欢。

晚间宫宴，自从离开顾府，这是第一次见到顾清鹤和莫殊一起出现。

“沈小姐几日不见，面色到没了刚入府时的病弱。”

莫殊紧紧搂住顾清鹤的手臂，站在我的面前似是炫耀一般勾起嘴角。

瞧着莫殊的模样，我倒是觉得可笑。

若不是莫家与顾家在朝廷相互扶持，逼不得已建立利益关系，莫殊何来如今的耀武扬威？

“将军夫人，听闻进来莫家诸事不顺？”

我话音落下，莫殊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，眼见莫殊忍不住要开口。

身侧夜渊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
“何时臣子见到皇室无需行礼？”

夜渊阴沉着眸子注视着莫殊二人，眼底的寒意足矣将二人穿透。

顾清鹤被夜渊的话拉回了思绪，拉着莫殊便行了礼。

但夜渊却眉心微皱，看着莫殊。

“顾小将军乃朝中重臣，到是不需行跪拜之礼，莫小姐你似乎没有这项特许。”

夜渊站在那里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，此时一开口，更是让周围热闹的分为瞬间降到冰点。

莫殊脸色煞白的看着夜渊，但是奈何夜渊的身份她惹不起，只能俯下身行跪拜之礼。

“臣妇见过摄政王。”

莫殊话音落下，夜渊便不在开口，夜渊不开口，莫殊只能一直跪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