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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正文
更新时间:2024-11-11 18:08:42 字数:6274 作者:北城秋

##正文

1

大学毕业,几番挣扎后,我终于抓住机会,跻身了本市最大的公司——九泽集团,成为一名实习生。

工作之余,我在八卦中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名字——何秉忱,公司总裁,两年前成功收购最大竞争对手的公司,在商业圈一战成名。

何秉忱骨子里就透着对情感的冷淡,混迹这么久,身边没有任何女伴。

公司人私下都偷偷猜测,何秉忱的婚姻只会属于商业联姻,爱情这东西对他来说可能是禁品。

但就算如此,还是有许多女孩争破头地想方设法靠近他。

没有人会拒绝这么一个年轻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吧,188的身高,八块健硕大腹肌,谁能不爱。

公司年会上,一向不喜欢出席这种活动的何秉忱,居然奇迹般露面了。

敬酒、拍马屁、不着痕迹地展示自己的人,一下子统统涌向何秉忱,把过道围得水泄不通。

我啧奇总裁的钞能力,识趣地躲在角落把自己藏起来。

对我来说中途虽然有些小插曲,但也没丢颜面。

年会结束后,等有头有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,我才敢起身打算离开。

刚出门,我就被叫住了。

回头发现是张秘书,他一脸职业微笑,“周小姐,何总要见你。”

张秘书在前引路,我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。

总裁见我?

为什么?

难道年会上我不小心触碰了他的逆鳞?

一路上,我思来想去没有得罪何秉忱,但还是想好了我的一千种被辞退理由和一万种挽留方式。

到了何秉忱所在的总统套房,我迟迟不敢敲门进去。

“进!”门旁的对话机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。

早死早超生,视死如归的我硬着头皮开门进去,“何总,你找我。”

何秉忱靠坐在沙发上,两条修长的腿叠放在一起,右手拿着红酒杯轻轻摇晃。

我低下头,警告自己,人间尤物不是我该肖想的。

对于我的到来,他并没有抬头看一眼,淡淡地说,“周小姐,开门见山,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,和我协议结婚。”

我愣在原地,僵硬地抬头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人,半晌说不出话。

“何总,我想您是醉了,婚姻是大事,我们要对它负责,为您的未来着想,您适合更好的。”斟酌一番,我小心开口。

“负责?着想?”何秉忱被我逗笑,他嘴角勾起,冷哼一声缓缓说道。

“周烛可,我是商人,要的是利益,我的想法不用别人建议。”

“和我结婚,你可以立马得到钱还清债务,协议到期后,你仍然会拿到一笔可观的钱,留在公司担任任何职位,或者去做你想做的事,我会全权资助。”

我实在无法理解何秉忱的做法,“何总,我的事我会解决,结婚,您还是另寻他人吧。”

得到我的回答,何秉忱有些意外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冷冽的目光打在我身上。

“给你一天时间考虑,年会上你帮的是合作方的孩子,对方想见你,后天准备和我一起去谈合作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2

我退出去,走在天桥上,冷风抽打脸颊,打醒了装睡的我。

心意一直被自我欺骗这层外衣锁困住,直到伪装被人毫不留情地一层层剥下,一切都暴露了。

没有解脱感,只有羞耻感充斥全身。

难道他不知道当他说出结婚时我的心跳都要停滞了吗?

他不知道每次我低头偷偷看他时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吗?

呵,也是,他怎么会知道呢。

我不过是他众多迷恋者中清醒又自卑的胆小鬼罢了。

如果不是那个小孩子,我们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了。

想着,思绪被拉回年会。

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姑娘麻烦我找她的铃铛发夹,闲来无事,我便帮忙,终于在桌子下找到了。

拿到发夹,猛然的起身使我脑袋有些缺氧,两眼一抹黑,有些站不稳,好巧不巧,拥堵的人群开始活动,我被不小心撞了一下。

我能明显感到失去了重心,向前方椅子角扑去,已经来不及自救,只能认命地痛苦闭上眼。

但突然我胳膊被人牢牢抓住,对面一个用力,我踉跄着就地站稳。

睁眼一看,是总裁秘书。

那时,小女孩跑过来,开心接过铃铛,乖巧说了谢谢,就跑走了。

我转头想跟救命恩人道谢,但人不见了。

环视四周后仍然无果,我无奈耸耸肩,心想,没办法,有缘再见时再道谢吧。

但现在,我实在想穿越回去告诉当时自己,快跑,最好永远别见他。

手机铃声把我拉回现实,看着来电,我的脸不自觉地冷了下来。

点上接听键,对面传来嘈杂的噪音,不一会熟悉的声音叫起。

“小可,快给舅舅打过一万块钱来,舅马上要赢了!”对面兴奋地喊。

我压抑着怒火,低吼道,“我哪来的钱!你自己欠钱要我来还,你偷用我的名义借了五十万,我要还!凭什么!”

对面开始哀求,“小可,看在我养你这么大,你就最后再帮舅一次,我保证以后不赌了!”

“没有!”我咬紧牙关吐出这两个字。

“周烛可!你最好识相给我打过来,要不是我,你个没人要的,早死了!”最后他情深都懒得装了,怒不可遏地喊道。

“住口!你要是还想要钱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话!”在对面奉承应和中,我愤愤地摁断了通话。

他就只会用这一句死死圈住我,但每次我都会被这一句压得喘不上气来,只能打钱。

翻开通讯录,几十页的联系人,能借的都借了,好不容易还上钱的早把我拉黑了,他们避我不及。

无力地靠在天桥围栏上,我可笑地清醒着。

我知道何秉忱为什么找我了。

失去双亲,被赌鬼舅舅带大,逼得我没有交际圈,急需用钱。

一个困于生计的小透明,对不缺什么的他来说,确实是安全的利用对象。

我浑浑噩噩地拿起手机,拨出张秘书给我的号码,忙音之后,我颤音开口。

“后天,我以夫人身份,还是,职员身份去见合作方。”

没错,我低头了,我认输。

3

“职员。”何秉忱言简意赅地回答,“查看文件。”

电话被他挂断,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音,我自嘲地笑了,他连说话的时间都不会留给我。

马上,我收到一份文件,里面是一段文字和一份协议。

文字大概是讲,两个月后,他的奶奶会从国外回来暂住一个星期,老人家希望见到孙媳,我们两个协议结婚,各取所需,之后一拍两散,结束合约。

协议上表明,婚后财产全归何秉忱,我得到的报酬是定金一百万,婚内消费由何秉忱负责,奶奶满意后,婚后报酬翻倍。

一条短信应时提示,我的卡到账五十万,我知道,签字后,我会得到剩下的五十万。

我机械地给舅舅打过去钱,摇摇晃晃起身,走向无人等待的家。

次日清晨,我收到何秉忱消息,简单两个字,下楼。

收到消息的我顿时睡意全无,跳下床麻利收拾就下楼。

一辆轻奢的黑色宾利停在楼下,张秘书站在车外,见到我打开车门,“周小姐,请。”

我礼貌性点点头,钻进车,抬头发现身边居然是何秉忱!

坐在他的私人车上,我有些局促不安和尴尬,我试探性开口。

“那个,其实,你可以提前发消息,我下楼等的。”

“你是女生,是我名义上妻子,不需要等待,我会给你相应的尊重。”何秉忱看着手中文件,自始至终没有给我一个眼神。

“协议书,我可以随时签字。”我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。

何秉忱看了我一眼,递给我一份协议。

“一会去我的居所熟悉环境,接下来两个月,你带薪休假考虑怎么让老人家开心,懂了吗?”

我签完字,有些不放心,鼓足勇气问我给人事部的请假理由。

何秉忱语气没有一丝感情,“我会安排好一切,对你,不会有闲言闲语出现。”

“何总,到了。”随着车门被拉开,一座气派的别墅展现在我眼前。

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走过来,何秉忱称呼他田叔,询问装修进度怎么样。

田叔笑道,“先生放心,老太太来之前会妥当的。”

何秉忱转头对我说,“跟上我,熟悉这里。”

跟在何秉忱身后,耳边是他清冷的声音,他介绍的很细致,很快我便记住了。

转回客厅,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,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。

何秉忱见状,又问道,“王姨,早饭准备好了吗?”

王姨应声端上早餐,餐桌上,我不好意思吃太多,几口后便停了筷。

何秉忱本来慢条斯理地喝粥,见我不动,说道,“不用不好意思,奶奶来以后,我们会经常一起吃饭,你需要适应。”

被戳穿心思的我反倒轻松了,笑道,“女生在你们男人面前,总想尽量展现优雅的一面。”

“你不需要,我们只是逢场作戏,不用失了自己。”何秉忱淡淡地说。

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,泼醒沉溺幻想的我。

对啊,不过是逢场作戏。

我差点陷入他的细节与温柔,差点忘了,原来,爱也是可以演出来的。

4

谈合作的这一天,我早早来到何秉忱发送的咖啡馆位置,重新收拾一下包间后,我便出去等待。

不一会,何秉忱出现了,柔和的晨光照在他冷酷的脸上,没有违和感,反倒像性情寡淡的神远赴人间。

我慌忙别开视线,一时间忘了怎样去打招呼。

“合作方一会到,不用紧张。”何秉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他径直走向包间,补充道“你只是露个面,合作的事你不用参与。”

我应下后便识趣地闭上嘴,他既然需要的是金丝雀,我又逞什么能去当百灵鸟多嘴多舌。

“抱歉,久等了。”不久,一个稳重的男人走过来。

我立刻换上微笑迎接,“刘总言重了,何总在包间等您了。”

刘总打量了一下我,“你是帮铛铛的姑娘吧,谢谢你了,这是铛铛让我转交的礼物,请收下,我先失陪了。”

我微弯腰收下礼物,将他迎进包间后,便无聊地等在外面。

礼物是一个铃铛手链,铛铛送铃铛,我不由得失笑,小姑娘是真的喜欢这个啊,以后我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吧。

想到这,我脑子轰得一声,我在想什么!

他是商业精英,我是职场小白,家世财富头脑我统统拿不出手,我拿什么和他般配!

而且,我有幸留在他身边,只是缘于一份协议。

为了掐灭这错误的想法,我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恶毒的自我否定。

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差,但麻痹总好过失望吧。

终于,两人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走出来。

送走刘总,何秉忱走到我身边,低声道,“做的不错。”

我有些懵,疑惑地看着他。

“茶香香熏烛,倒是你能想出来,不亏是我选的人。”何秉忱心情不错,耐心解释。

我这是,被夸了?

我有些受宠若惊,但还是平静地说,“刘总生在茶香世家,却久居国外,饮食上习惯了西方,但骨子里还是念着茶味。”

这是何秉忱第一次对我评价,“以你的能力,不需要我也能转正了”,忽而又说道,“明天你直接搬去庄园。”

“好。”

昨天离开别墅时,何秉忱安排我先住进庄园,为了奶奶住的舒适,别墅正在装修,不适合居住。

而庄园内部房间布局与别墅相同,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。

陪我去庄园的,是张秘书,“周小姐,何总被紧急会议耽搁了,无法抽身。”

我摇摇头,笑道,“没事,奶奶现在没来,不用他演戏,我没那么矫情,事业为重。”

张秘书帮我把行李带到客厅,告诉我,有事可以请教这里的赵管家,便匆匆离开了。

待了一个星期后,我彻底熟悉了这里。

庄园里有农田,蔬菜水果都可以在这里自取,但我还是习惯去不远的市场上挑选。

毕竟,何秉忱在这期间没有来过一次,我也没有找过他,或许在他看来,我是懂事的合作人。

期待值满了,最后落空了,我也不抱幻想了。

但转机出现了,一个女人找了过来,长款米色风衣包住全身,却遮不住她高贵的气质。

“你就是田叔说的周小姐,周烛可。”她端详着我,笑起来风情万种,“长得还算标致,我是秉忱的朋友,叶知语。”

5

叶氏集团千金来找我,怕是来者不善,我微笑回答,“叶小姐,何总不在这里。”

叶知语睨看着我,轻笑一声,“我不是找他的,你倒是我见到第一个留在他身边的女人,不过,我既然回国了,就是告诉你,你该退场了。”

看来她并不知道协议结婚的事,而我也不能为自己辩白,“叶小姐,没事的话,我就离开了。”我头也不回地便要走。

“秉忱只是玩玩,你敢不敢和我做个游戏,看看他心里有没有你。”叶知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我握紧拳,停下脚步,“我没空陪你玩。”

“你是不敢接受现实。”叶知语用冰冷的语气击溃我的防线。

最后,我应下了。

当天晚上,毫无征兆的,下起了雪。

何秉忱来了,但我放走了他。

我颓废地靠在窗上,看着何秉忱开车离开,一行清泪滑过。

原本,我打电话给何秉忱,告诉他我做了奶奶喜欢的番薯粥,想让他尝尝味道。

只要等粥晾凉到不至于烫伤的温热程度,我就假装失手掉落一碗粥。

而叶知语会给何秉忱打电话求助,我们等待的,就是何秉忱的选择。

但当我看着粥时,我犹豫了。

我怕何秉忱会放下我奔去叶知语,我怕我会输得一败涂地。

“烫的话,我来端。”何秉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,慢慢地盛粥。

这一幕,倒有些温馨和谐。

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明朗了,我惨淡地笑笑,“没事,你先过去吧。”

何秉忱目光深邃地盯着我,扔下一句,“你这样做,张秘书倒是多虑了。”

他回到客厅后,我偷偷给叶知语发了消息。

我能留给我最后的体面,就是我主动退出她的游戏。

得不到答案,就是我自己的愚蠢保护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道光打到院中,我眼前一亮,惊喜着跑下楼去开门,他回来了?

打开门,何秉忱有些惊讶我的出现,但即刻恢复平静,向我说明情况,这是知语,刚回国迷了路,要我给她熬些汤暖身,他需要上楼处理文件。

何秉忱居然让我去照顾另一个女人,他当真是没有感情。

委屈咽回肚子,我温婉地点头,扶过叶知语。

他上楼后,叶知语冷冷地看着我,讽刺我的懦弱。

我也卸下伪装,板着脸忍受她的不满。

“我不需要你施舍,我喜欢的,自己会去争取,你这样做,根本不配得到秉忱的爱。”叶知语压低声音愤愤地说

我笑了,摇头没有任何回答。

他的爱?

叶知语真是高看我了。

我要是得到他的真心,她叶知语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!

我偷偷见到一个追求何秉忱的女人,拽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,哭得梨花带雨。

但他冷漠地挥挥手,涌上来的保镖瞬间分离了两人。

女人歇斯底里地喊叫,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她机会,明明自己是那么爱他。

何秉忱只是脱下被碰到的衣服,换上保镖递过的新衣,离开时丢下一句,你只是一厢情愿。

他就是这样,不喜欢就不会委屈自己,而如今叶知语能被他亲自领回来,她的特殊我根本比不了。

6

后来,叶知语被她的助理叫走,我守着辛苦做好的汤粥,想着做过的无用功,感到深深的无力,但又不甘心。

手机铃声响起,我接起电话,对面沉默几秒后终于出声,“小可……”

“你不是说你不赌了吗?还打什么电话借钱。”不用猜,又是借钱,想到这我厌倦地说道。

舅舅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嚣张,“是,又输了,我信命了不赌了,小可,我发现你搬走了,过得还好吗。”

我靠在椅子上,随便回答着。

挂断电话时,舅舅突然说了对不起,再见。

这是以往没有的,我感觉有些不对,再次打回去,无人接听。

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,回想到舅舅说,小时候带我玩的地方,雪已经堆积到脚面了。

我抓起外套冲到门口,何秉忱刚好下楼,来不及解释,我跑了出去。

我打车飞奔到烂尾楼,终于,在最后一栋楼的顶层上,我找到了他。

但话刚要喊出口,砰一声重物坠落,我眼睁睁看着舅舅摔死在面前,鲜血染红了白雪。

我颤抖着叫救护车,直直地迈出腿,之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到了舅舅身边。

眼圈被滚烫的泪水烫红,我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头,始终不能接受唯一的亲人也离开的现实,就在我压抑不住情绪时。

我被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,“藏起来哭吧。”是何秉忱的声音。

我也管不了那么多,躲在他怀中从嚎啕大哭,一直哭到抽泣,何秉忱一直在轻轻拍我的背。

直到舅舅被宣判死亡,我一直像一块木头一样,何秉忱只好吩咐张秘书去办手续。

雪地血泊旁,只剩我们两个人。

我看着血水,忍不住想,为什么还完了所有债,舅舅就死了。

是不是我早点发现,就不会发生。

自责与懊恼压得我喘不上气,突然一只手挡住我的视线,清冷的声音传来,“你没有错,你做的够多了。”

当我醒来时,我已经在庄园里了。

在烂尾楼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,只是模糊记忆中,我被抱上了车。

舅舅后事处理妥善后,何秉忱没有出现过。

我甚至怀疑在烂尾楼出现的是我的幻觉,但真实感却又那么强烈。

一切又回归正规,我准备着一个月后的最终检验。

得知奶奶曾经是珠宝设计师,我查阅相关资料,最终决定去珠宝店实物观摩。

来到珠宝店,我慢慢欣赏琳琅满目的珠宝。

“烛可姐?”

听到有人叫我,我抬起头,眼前一亮,“霖简,你怎么在这!”

霖简傲娇地板正身子,指着工作牌,“姐,我是这的经理。”

没想到儿时的小弟弟现在已经长成阳光青年了,我踮起脚摸摸他的头,“好久不见,长高了。”

霖简拍开我的手,撇撇嘴,“姐,你来挑珠宝吗?”

我简单说明来意,小伙子很爽快,答应下班亲自教我。他安排我坐在一旁,自己游刃有余地游说在不同顾客中,完成一单,就炫耀似的递眼神给我。

我无奈地摇头,无论多大,也还是个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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