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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5
更新时间:2024-05-07 14:44:03 字数:2491 作者:北城秋

5

第二天一早,老炮没有带我们出去吃饭。

不光他没来,别的房间的人好像也没出去。

只是外面不时会传来男人的呵斥声。

这时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昨晚的事他们肯定有所警觉。

他们很可能在搜查每一个房间。

等了又等,门外才传来脚步声,随后门开了。

老炮站在门口。

他不去看坐在地上的我们,而是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搜查起来。

那个洞毫无意外的被发现了。

他端着枪站在我们面前。

我没敢抬头,我怕一抬头就露出胆怯。

“谁干的?还是说你们都有份。”

老炮的语气很平静,但还是能听出来他生气了。

他摩擦牙齿的声音,我都能听见。

“不说?行啊,你们自己跟我走,还是我让人把你们拖走?”

这事瞒不住了,反正我也是个快死的人,而且这事就是我干的。

一人做事一人当,我不能让白瞎子平白遭灾。

我在心中给自己打气,鼓足勇气刚要开口,我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,那是白瞎子的手。

“我挖的,我想去找老金。”

我刚想反驳,白瞎子的手就微微用力。

“我想找老金,你把我送去找他吧。”

老金就算没死也快了,白瞎子的意思不言而喻,他让老炮杀了他。

“走吧老炮。”白瞎子不给老炮反驳的机会,边说边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
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向下流,滴到了地上。

能感觉到,老炮在看我,可我死死的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

我们都明白,这个洞不可能是一个瞎子挖的,可老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拆穿我们的把戏。

在我以为他们要出去的时候,老炮穿着靴子的脚离我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我眼前。

然后老炮抬起脚,一脚踹在我身上。

接着就是一脚接一脚。

那双靴子狠狠的碾在我的身上,就像想要把我弄死一样。

我好像都能听见,靴子踹在骨头上的声音。

如果不是我还算有肉,现在应该骨头都断了。

虽然很疼,但我也不敢反抗,就蜷成只虾米,躺在地上等着这场殴打的结束。

“呸!孬种!”

老炮一口吐在我身上,边骂边踹。

等他的呼吸加重,应该是踹累了,才停下了脚。

“走吧。”老炮终于放过了我,走到了白瞎子身边。

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向门口走去,我才敢抬头。

白瞎子此时被老炮拽着,踉跄着走向门口。

他们走出房间之前,白瞎子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
他的嘴唇煽动了几下,他说的是:“好好活下去。”

转回头的时候,白瞎子的嘴角好像向上翘了翘。

他的脸上也不再是那种生无可恋的表情,好像又变回老金在时那个鲜活的人。

门在我面前被关上,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,而且这一次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
当天下午我和玲姐就被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囚笼。

这里离原来囚禁我们的地方有一段距离,条件也比原来更差一些,没有卫生间,屋子的窗户也更小。

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是大通铺,我们可以睡在床上,虽然一个通铺上会睡很多人。

而且吃饭的时候需要身体健康的人轮流去抬饭。

但没被割过的人真的不多,我第一天去就被安排和同屋的一个长发男人去抬饭。

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我听别人都叫他长毛。

长毛长的很瘦,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色。

在这种地方关久了,每个人应该都会很白吧。

我以为我们去抬饭,会有守卫跟着,但奇怪的是,去抬饭的路上就只有我们俩个人。

这在原来囚禁我们的地方是不可能的。

我靠近长毛问出了我疑惑:“兄弟,去抬饭都没人跟着?不怕有人逃跑吗?”

长毛一把捂住我的嘴,转头向四周看了看,好像很紧张。

“不要命了!别瞎说,这个点人基本都在这,小心被人听见。”他的手都在颤抖,好像很害怕。

我掰下长毛的手,“我......”刚想再说什么,他把手指放在嘴上,做了一个嘘得的动作。

我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,不再多话,继续和长毛向厨房走去。

说是厨房,其实就是用竹子围成的简易窝棚。

地上胡乱堆放了很多菜叶,有一些已经烂了。

我们去的时候厨房的大婶正在把一些烂菜叶扔进缸里。

我们和大婶打了声招呼,就要进厨房去抬饭,这时厨房的大婶叫住了我们。

“你们两个帮我把这几个咸菜缸搬后院去。”

我和同伴同时点点头,不敢有任何违抗违抗。

缸很沉,里面全是烂菜叶子腌的咸菜。

我们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,才把缸全部抬到后院。

厨房大婶满意了,我们才敢抬饭离开。

刚才抬缸的时候,我趁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。

周围的环境和之前关押我们的地方完全不一样,原来那就像一个临时搭建的牢房,这里就像专业的监狱一样。

四周与树林接壤的地方都建了围墙,围墙上方还有防盗笼,看着就很结实。

而且我们抬缸的这一会,我就看见了好几个拿枪的人。

这里的一切都像一个守卫严密的监狱,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,太难了。

唯一算是破绽的地方,就是厨房后面的一堵矮墙。

那段围墙和别的地方比要矮很多,好像是被人弄倒了一半,但是上面同样拉着防盗笼。

这么矮的墙翻过去很简单,但想要弄断防盗笼可不简单。

现在的一切都昭示着,我们基本无路可逃,只能等待机会。

反正没有机会逃跑,我暂时也就不再去关注这些。

我现在更想知道长毛刚刚为什么那么害怕。

吃完饭回到屋里,我就迫不及待去问长毛。

“兄弟,刚才什么情况啊?你还没告诉我呢?”

长毛冲我翻了一个白眼:“你小子啊,想死可别带上我,下次在外面可别瞎说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:“吃饭的时候,那附近老多人了,根本没人敢跑,就前几天一个新来的想跑,脚都被砍了。”

脚被砍?听到这三个字又让我想到那天那个穿校服的男孩。

“兄弟,被砍脚的人长什么样啊?”

我迫切的想知道,这个被砍的人是不是那个男孩。

“一个十几岁的小孩,长什么样不记得,我就记得他脸上好像有块胎记。”

我脑袋嗡一下,事情不可能那么巧,又有胎记又是十几岁,这个可能真的是那个男孩。

心里堵得难受,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很差。

长毛没注意到我的异样,接着说道。

“和他关一起的都是这么大的孩子,他们和咱们不一样,他们不割腰子是抽脑脊液。”

长毛好像想到了什么,身上抖了一下。

“我之前帮送过饭,那么多十几岁的孩子啊,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,有的舌头都拔了,跑也跑不了,死也死不了,就那么被养着。”

“那屋子里的孩子都在哭,我一进去他们就求我......”

长毛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。

“我能怎么办啊,我也是半个死人,我连自己都救不了,我还能救谁。”

长毛自嘲的笑笑,然后坐在铺上不再说话,眼神空洞的望着外面。

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安静,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。

是啊,我们这些等死的人,又能有什么办法,我们连自己都救不了。

可那些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啊,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

这要是我儿子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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