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子和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响起，我带来的女佣们用锤子砸烂了桌子，七层大蛋糕倒在地上。

这些女佣都是母亲带来姜家的人，只听我使唤。

“啊！”

“姜家小姐果然是个疯子！”

乒铃乓啷的声音交织着惊恐的尖叫声组成最好的交响乐。

姜依依想逃，却被我身后的女佣按在原地直挺挺跪在我面前。

我抬手心疼的抚过姜依依面颊拭去眼泪，她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抖，眼泪掉得更多了。

“好妹妹哭什么，我这是吓到你了？”

我温柔的笑着，落在姜依依眼里却格外瘆人。

一片狼藉中唯有我一人安然愉悦，肤色病态苍白却无法遮掩美貌，仿佛随时都会破碎，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令人不可小觑。

3.

林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，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踩着高跟鞋走上前来。

她经常戴着手套，手套里有无名指假体，而她的两根无名指被剪掉了。

“姜栀，你想干什么，你毁了依依的生日会！你太恶毒了！”

姜依依十八岁生日会，林雯请了许多上流世家的公子小姐们来参加。

里面当然还有姜栀的未婚夫霍斯年，林雯的心思不言而喻。

可这一切都被我毁了，她怎么能不气。

女佣开口打断道：“林姨太，跟小姐说话注意语气。”

女佣们从小养在深宅大院，说话自然也老派了些。

林雯是什么身份，姜依依是什么身份，都是见不得人的，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拆穿而已。

林雯表情一僵，脸色瞬间难看起来。

“这里没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！”

“哼，你们安逸享乐，却给我们小姐送些糟糠难咽的东西，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
林雯可不认这个，现场这么多人，要是被传出她欺压继女可就遭了。

“这……栀栀不要生气，这事我不知道啊！要是我知道怎么会让他们这样对待你，这些厨子惯会看人下菜碟，我回头一定替你好好惩治他们！”

她摆出一副慈母模样安抚我。

话音刚落，厨房里的下人们都齐齐整整的跪在我面前认错。

“对不起小姐！都是夫人出的主意，她不准我们给您送好吃食。”

得罪姜栀还是林雯，下人们自然拎得清。

得罪林雯可能就是丢工作，得罪姜栀就不一定了！

谁敢惹疯子？

姜父常年不着家，而我姜栀则是唯一的主人。

4.

“这些下人可真不会说话，怎么能故意诱导我误会林阿姨呢。”我装作惊讶。

下人闻言更激动了，跪在地上磕头：“不不小姐，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！都是夫人威胁我们的！要是我们不照做就要把我们赶出去！”

“满口胡言！”

林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，她怎么会猜到我会来这出。

我一向窝里横又自卑，根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来敲打她。

在场的人都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，开始考量之前听到的传言到底是否属实。

林雯匆忙转移话题，委屈又坚强的看着我。

“姜栀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依依，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毁了她的生日会啊！”

她这番不畏强权梨花带雨的模样，衬得我就是个嫉妒妹妹的大恶人。

没错，我就是大恶人。

“因为我讨厌你们，所以毁了生日会，有什么不可以的，逻辑通顺啊。”

林雯一噎，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无懈可击。

“林雯，这里是姜家，姓姜，你跟你女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胚，一个情妇上位的女人实在自持过高。”

我说的每句话都像扇在她脸上的巴掌，脸上火辣辣的疼，当众被辱骂的屈辱令她更加憎恶我。

私生女这个身份向来都是遭人唾弃的，上流世家所有公子小姐都看不起，只是姜依依有主角光环所以大家刻意忽视了而已。

姜依依脱口而出：“我不是！你才是贱人！”

李姨抬手就赏了她一巴掌：“住嘴！你一个从情妇肚子里爬出来丫头也敢造反吗！”

姜依依被扇懵了，可在场没有人帮她，就连许晏辞和霍斯年也无动于衷。

林雯家境普通无势，而我的母亲江允书是江家千金，我有母家做后台。

我若有心动她，她又能奈我何？